恩佑給李江打電話,約他周六去郊外騎自行車。
李江很樂意,“我知道在‘海耶’村一帶有一片海邊沙灘,沙子不是很細膩又稍微偏僻,所以去的人很少,我們去那裏吧,在那裏住一晚,周日回來。”
恩佑一聽要在那裏住,有些猶豫。
“別亂想,那附近的農家旅館很多,我保證你的安全,我會準備吃的用的東西和自行車,你自帶洗漱用的東西,來醫院找我就行了。”
早上,恩佑,穿了一身藍白相間的冬日運動裝,係著淡紫色絲巾,拿著個背包在站台等車,瑟瑟寒風中顯得單薄又落落寡歡。
“大冬天,她穿這身衣服去幹什麼?”躲在車裏的顧文裕自言自語,原來他就在她樓下,他本想遠遠看她一眼就走,可看到她,心也就被牽引著,不自覺的眼光留戀。
恩佑坐上了公車,顧文裕偷偷跟在後麵,走了一段路,顧文裕才發現公車是去往臨終關懷醫院的方向。
“她還去醫院幹什麼?外婆都已經去世了?”他忘了她是誌願者了。
李江在醫院門口等她,見到恩佑很自然地從她肩上把包拿下來。顧文裕看見了生氣地轉過臉去,掏出了手機打給恩佑。
“你在哪呢?”他氣呼呼地說。“我和李江去郊遊,騎自行車。”恩佑說。
“到哪裏?玩多長時間?”
“好像是‘海耶’村,你有事嗎?”恩佑聽出了他的不高興。
“沒事,你去玩吧。”顧文裕不情願地掛了電話。
恩佑跟著李江來到他的宿舍,這是一個既當客廳又當辦公室的房間,李江收拾的規矩利落,衣櫥的門是用玻璃做的,擦得一塵不染,裏麵的衣服整齊清潔。室內還養了些花草,也是碧綠透亮,枝葉茂盛。
“我第一次見衣櫥門用玻璃做的,很別致。”恩佑說。
“我是個醫生,既要形象又要效率,我想穿什麼衣服,伸手就拿。”
“原來是這樣。”恩佑小聲說。
李江打開門從衣櫥裏拿出一件灰色的呢絨大衣放在包裏。
“你要穿這件衣服去騎車嗎?”
“不是,你穿的太單薄了,停下車子會冷的。”李江溫柔地說。
“謝謝,我沒想到。”恩佑有點不好意思。
“下次再玩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江給恩佑帶上頭盔手套,瞬間恩佑由一個柔弱清冷的女子,變得英氣颯爽,多了分英武的俊美。
李江讓恩佑騎行在他的裏側,他們選擇的是林間小路。
微微帶著暖意的陽光照在後背上暖暖的,路旁落光葉子的柔枝不時抽打胳膊,麻麻的有些疼,風在耳邊呼呼響著。
“真有趣,好像歡迎我們的手。”恩佑調皮地用手碰著樹枝說。
“這些樹枝在春天夏天都開花,有時花會直接撲打在臉上,還弄一臉的花粉。”李江說。
“真有意思。”恩佑笑了,她想象花粉在李江臉上的樣子。
“騎自行車是一個很好的戶外有氧運動,主要鍛煉小腹和四肢。”李江從醫學的角度說。
“你每周都騎嗎?”恩佑問。
“幾乎是。”李江說,隻是一個人有點孤單,你還會來騎的對不對?”李江期待地問。
“我想體會一下花粉打在臉上的感覺,那一定是最浪漫最香甜的撲打。”
“那你就要在花開的時節來騎自行車。”李江說。
“我會的。”恩佑回應他。
“海耶”村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李江已經提前訂好了旅館,其實就是當地農民自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