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佑真的是渾身大汗,停下一會就開始發冷,李江趕緊讓她披上他的大衣。
休息一會後,恩佑走出房間,看這鄉間的海。這裏的海與市區波瀾壯闊的海不同,淺淺的,波濤很溫柔的徐徐而來又緩緩,聲音有些細瑣;沙灘的沙子不是潔白細膩的,而是很粗糙的大砂礫,顏色是會黃色,近似土地的顏色。
恩佑在這空曠的海邊走著,顯得寂寥又落寞,走累了,她選了一個大點的礁石坐下來,把頭發散開,任海風吹著,忘著空曠的海和徐徐而遠的波濤,竟有一種寂寞無處言說的滋味。
“漂亮的小姐想什麼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恩佑回頭看,顧文裕站在陽光中,淺海邊背著手,正對著她笑著。
“你怎麼來了?”恩佑掩飾住欣喜問他。
“和朋友在‘海耶’燒烤,聽說這裏好有落單的美女,想碰碰運氣,果然遇上,運氣還不算壞。”
顧文裕一本正經地說。
恩佑感覺眼淚要掉下來,她抿著嘴忍住了,她看到顧文裕的眼靜裏也有淚花在閃。
“你們打算幾點回去?”顧文裕問她。
“好像在這裏過夜,房子找好了。”恩佑說。
“不行,我要帶你回家,處理房子的事。”顧文裕沒好氣地說。
“房子的事處理完了,我同意接受外婆的心意就行了。”
“不行,要拿著公證書和房產證去過戶。”顧文裕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我去告訴李江醫生。”
顧文裕拉著恩佑的去找李江,李江聽完說,“房子過戶隨時都可以,恩佑剛來到這裏。”
“李醫生,我是個健忘的人,這些手續在我的手上說不定哪天就丟了。”顧文裕用不在乎的語氣說。
李江一看他耍無賴,對恩佑說,“你跟她去辦吧,有空再來玩。”
坐在顧文裕的車上,恩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為什麼要和男人在外麵過夜?”顧文裕一臉生氣的表情。
“你講講道理,我們是單獨的房間。”
“那又怎麼樣,那個李江一看就對你不懷好意。”
“你不要胡說八道,李江醫生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恩佑也生氣了。
“漂亮的小姐,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是進攻性的動物,骨子裏是滿滿的占有欲”
“也包括你嗎?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恩佑反問他
“你,伶牙俐齒,我是照顧你的人。”顧文裕的聲音溫柔下來。
“我可以照顧自己。”
“在安全的範圍內,怎麼都隨你。”顧文裕語氣軟下來。
恩佑的家到了,顧文裕沒有下車沒有說話,車很快調頭開走了。恩佑望著塵土飛揚的車的背影,呆站了一會,感覺到顧文裕對她的冷淡,他似乎陷入了欲放手又不能的矛盾之中。
到了樓上,恩佑撫摸著地毯留下了眼淚,自從認識米外婆後,她內心的房門好像打開,讓她有了被人需要,被人關愛的感覺,有了家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有了以為可以依靠的東西,可以填補內心孤獨的東西,但是曲終人散,一切又回到原點,她所認為的依賴,隻不過是顧文裕出於感激的施舍,如果,她在這樣糾纏、期盼下去,受傷的是自己。
整理好思路後,恩佑把顧文裕的名字拉入了手機的黑名單,從此以後顧文裕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和思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