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搖搖頭,幹涸的嗓子硬是沒辦法發出半點的聲響,她拍了拍錦亭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示意不用緊張。
“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去,安之,對自己好點。”錦亭替她撩開額頭前的碎發,憐惜的說道。
夏侯山遠遠的看望著他們,低頭沉默了片刻,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入了車內。
隨後而來的是安之和錦亭,四個人擠在那不大不小的車廂內,有點擁擠卻也溫熱。
蕭離墨坐在車窗前,他一手撥開車簾,兩隻眼睛瞪的老大,不時的瞄向人群中去,也許在某個角落,他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冷風灌進來,打在安之單薄的身上惹的她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錦亭見狀正要讓蕭離墨放下車簾時,卻被安之一把按住了手腕,衝著他搖了搖頭。
原本明亮清澈的雙眸,此刻竟有了渾濁的血絲。
錦亭張了張口,安之強硬的態度隻能讓他作罷。
他們一路向西行去,出了村落時還未能尋覓到冷鳶的蹤跡,蕭離墨有點坐立難安。
自從在蕭離墨麵前消失後,冷鳶向很多人打聽了關於回去的路徑,但她並沒有走多遠,因為身子太虛弱了,實在是負擔不起這番折騰。
夜晚,她棲息在一座荒廢的破廟中,整晚她都沒有睡覺,淚水流幹了她便淌血,她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如何去麵對蕭離墨。
每當想起安之時,她總會躊躇一陣,慢慢的,任由孤寂吞噬她的心。
第二天當她醒來時,破廟前出現了數十個士兵,整齊的站立在幾丈之外,似乎在等待他們的首領。
冷鳶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悄悄探出腦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的她,不禁有點膽寒和好奇。
遲遲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出現,冷鳶也就沒了耐心,起身就要離開的時候。
“參見城主。”
廟外突然傳來一致齊呼的喊聲,嚇得冷鳶頓時愣在了原地。
一匹黑色健壯的馬匹緩緩的從偏南方走來,馬背上的男子沒有絲毫的表情,冷峻的看著地上的士兵,手臂輕輕一揮,不帶任何的話語。
士兵們重新站了起來,站在最前麵的士兵走上前扶著男子下馬。
“此次進京,凡事不可馬虎。任何人要是出了半點的差錯,定斬不饒。”眼眸中立刻湧現了殺意,嚴肅的掃過人群。
冷鳶有點畏懼,身子不知覺的向後挪動著,她有點害怕,雖說天一門在江湖上無人敢得罪,但牽涉到朝廷的事,她不敢過問,冷星也甚少在意朝堂之事。
‘喀嚓’後跟踩上了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接著她驚訝的輕呼了一聲。
廟外是一片的死寂,冷鳶這一下本不是很大的聲響,此刻卻異常響亮,耳朵靈敏的人自覺的抽出腰間佩戴的長劍。
男子微微蹙眉,有人在偷聽。一擺手,身後的士兵全部停住腳步。
“什麼人,還不現身!”大聲的朝著破廟裏喊道,他正一步步在逼近,刀鞘裏的長劍慢慢的露出清冷的寒光。
冷鳶懊悔的敲了敲腦袋,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她痛恨的瞥了眼身後斷裂的樹枝,正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