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有再反抗,埋著頭保持著沉默。
別院門外,幾位士兵正在發愁,為何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院門旁牽來幾匹馬兒,他們要上馬時,就聽到了那紛亂的馬蹄聲。
一抬頭見到是樓紀章回來,趕緊讓人將馬兒牽了下去,“快吩咐他們燒水,還有……準備一套女裝。”士兵在心裏還是歎了口氣,這城主還真是多情之人啊。
樓紀章從馬背上跳下,見他們在外麵等候多時,問道,“可有宮中來的口諭?”
“暫時還沒有,隻是在來的路上聽聞今日宮中有盛宴,皇上怕是無暇接見城主。”士兵抱拳,恭順的回答道。
樓紀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到馬邊伸出手,“到家了,快下來吧。”她全身濕透,再不換掉這身衣服,她會病的。
冷鳶無力的抬起腦袋,盯著牌匾看了片刻,才緩緩吐道,“家,這不是我的家……”話音還未落盡,頭一栽就重重的墜下馬來,掉進樓紀章的懷抱之中。
樓紀章抱起她就衝進了別院,還不忘吩咐士兵,“快去請大夫過來。”
“城主,裏麵已經備好更換的衣物。”另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跟在樓紀章的身後說道,雙眸仔細的打量著冷鳶。
在戍城,他有幸見過那幾位侍妾,怕是沒一個能與此人相比,到也難怪樓紀章會一見傾心。
廂房中,香爐中青煙嫋嫋,粉紅色的床幃由兩位丫鬟拉開,樓紀章放下懷中的冷鳶趕緊讓她們換衣衫,環顧了下四周見溫度不高又吩咐了士兵燃起了火盆。
待大夫來時,冷鳶已經陷入沉沉的昏睡中去了,開了幾貼治療傷寒的藥也就完事了。行至樓紀章身旁時,瞥見他濕透的衣衫叮囑了幾句,“多抓幾貼藥,大人也好一同服用。”
“隨老大夫一塊兒去取藥吧。”樓紀章看了眼床榻上的冷鳶便離開了。
換過衣衫的樓紀章沒有再去看冷鳶,而是去了書房,推開封閉多時的房門,迎麵而來的就是那厚重的灰塵,他向後退了一步。
點燃燭台上的蠟燭,縱然幾年沒來,這裏的一切都還是保存的很好,同離開那年如出一轍。
隻是多了太多的灰塵,看來府中的下人還算是盡責,沒有忽視他的交代。
從抽屜中取出那年還未翻閱完的書籍,躺在長椅上慢慢的閱讀著。這些年他太累了,縱然表麵風光無限,可又有誰能體會他的心情是如何呢。
夜色很快拉下帷幕,他進入書房已經有了好幾個時辰,誰也不敢叨擾他,曾經也有個膽大不要命的士兵枉然敲門,樓紀章一怒之下就將他逐出了軍營。
底下的人們誰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這間看似古樸雅致的書房又暗藏了怎樣的玄機,抑或說,在樓紀章的心中它占了多重的分量。
就在士兵們忙完一天的活後,樓紀章終於走出了書房,他有點擔心冷鳶的病情是否會惡化。那個丫頭嘴上雖倔,但心裏卻是委屈的,不然也不會哭泣。
他走到門外時,丫鬟剛好替她擦拭完身子,對著他欠了欠身子。正要張口行禮時,他擺手就讓她們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