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宮,已經不再是過去的無憂宮了。
冷鳶自從街上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內,一步都不願意離開,也不願讓雙兒和冷銀霜進去叨擾了自己。
雙兒端著她準備好的膳食站在房門外,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叩門,若冷鳶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她就能第一時間進去送飯給她吃。
冷銀霜也來過好幾次,可是他的病不能長時間在外麵走動,所以來詢問過之後就會回房睡覺去了。
隻是可憐了雙兒,一個人往兩處跑。
“小姐,你已經在房中好幾個時辰了。不如出來吃點東西吧,你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經不起這些折騰啊。”雙兒再次叩響冷鳶的房門,苦口婆心的說道。
冷鳶躺在床榻之上,空洞的目光望著天花板,思緒不知跑到了哪兒去。
那個明黃色的影子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徘徊著,怎麼也甩不掉,連忘都無法忘記。耳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那便是冷星的聲響,
他曾經勸過自己,不要再去想和蕭離墨之間的事,隻是她不願意聽,非要追隨而來。不過她晚來了一步,也隻是差了這麼一步,她和他的距離就不再是幾步之遙。
她該怨誰呢,在那座四合院中,她能怨的隻有自己。安之對蕭離墨的情意,她總是不敢忘記,每每想起蕭離墨時,她都會想起這個淡雅的女子,她的好讓她無法漠視。
如今蕭離墨當上了楚國的皇子,也有可能成為將來的皇上。她作為重臣之女,離蕭離墨更是近了一步,想到這個,冷鳶便會難受的側過身去。
腰間有東西烙的她難受,伸手掏出來一看,是樓紀章送她的那塊玉佩。散發著碧綠色的光暈,上麵刻著‘樓’字。
那件事她並未放在心上,自從離開那個村落之後,很快她就忘記了樓紀章。那個霸道冷漠的男人,她怎麼無法想起他來,直到這塊玉佩的出現。
她捏緊在手中緊緊的好似要將它捏碎一般,轉念一想,便將玉佩擱到了枕頭底下,斂起思念樓紀章的心思來。
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看得出雙兒頗為擔心。冷鳶扯了扯被褥,提高了聲響說道,“雙兒,我想睡一會兒,你先去休息吧。”她閉上了雙眸,便不在理會敲門聲。
在夢中,是誰笑魘如花,又是誰淚流成河。
當冷鳶被夢驚醒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被黑色所籠罩著。房門漆黑的一片,她本想出聲喚雙兒進來點燈。
話到了嘴邊,她才想去門是上鎖的,雙兒根本就進不來。
她搖頭歎息了聲,穿好衣衫就下床去點燈,順便將門閂給除去了。雙兒那個丫頭若不是確定自己是否安好,想必今晚她也是睡不著的。
屋頂上傳來輕踏的腳步聲,冷鳶起先並未留意到。在返回桌前給自己倒水喝時,看著桌上的燭光快速閃爍了幾下,她慢慢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從衣櫃中找了件外衣套好。
半夜三更的敢在上麵行走,不是梁上君子便是小賊。
打開窗戶,她縱聲一躍便跳出了窗口,朝著不遠處的屋頂飛身而去。
一襲白衣在這個夜晚看上去是這麼的與眾不同,也顯得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