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掠過樓紀章的眼眸,他最終還是妥協了,不是因為這狼人可憐的身世,而是冷鳶低聲在求自己。他不想拒絕她,因此隱瞞了一些事不讓她知道。
身為狼人是他的悲哀,可是他倒也記得很是清楚,狼人是嗜血的動物,他尚未嚐過鮮血的滋味,哪日他尚未恢複心智,又湊巧舔了鮮血,這後果豈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他擔憂的笑了笑,希望這件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你看,我們在這裏也不孤單了,至少還有他陪我們解悶。”冷鳶笑著走到金發男子麵前,再次撫摸著他。
樓紀章淺歎一聲,抓住她受傷的手臂,斥責道,“明明難受的要死,為什麼要隱瞞呢。走吧,我帶你去寒潭。”
她以為自己佯裝無事就不會被他發現,可她哪裏知道樓紀章對冰魄已經有所了解。方才她按住他手腕時的溫度,就已經讓他了然一切。
“以後不許這樣了。”他抱起她身子的時候,輕聲說道。
冷鳶哆嗦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咬住雙唇點頭。隨著襲遍全身的寒意,她忍不住的喚出聲來。五指緊緊的揪在樓紀章的手臂上,烙下分外明顯的指甲印痕。
金發男子躡手躡腳的跟隨著他們,看到冷鳶難受的神情,他咽唔了幾聲,似乎在替她擔心。緊握在一處的五指觸碰著冷鳶的手臂。樓紀章急於送冷鳶去寒潭,就沒有過多的去顧及金發男子。
來到寒潭時,這裏已經不像昨晚那般被霧氣所籠罩著。陽光照射進來,偌大的寒潭就顯現在他們的眼前。不待樓紀章舉步向前,金發男子高興的四處亂竄,好像回家一樣的興奮。
“別去管他,你專心屏住呼吸。”樓紀章熟練的解開她的衣衫,抱著他走下寒潭之中。冰冷的潭水,還是讓他倒吸了幾口氣。
別說冷鳶的身子受不了,他自己也快要倒下去了。他始終猜不透,為何這潭水這麼寒冷,就連陽光也無法溫暖的了它。
冷鳶逐漸失去意識,樓紀章不想她跟著自己再受苦,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放置於在潭中一塊大石上,他潛在水底繼續探究著。
楚國都城之中,自從冷鳶消失已經有一天一夜了,冷銀霜和雙兒急的不得了。
掌櫃的也差點死在了冷銀霜的手下,若不是雙兒替他求情,說不定這家客棧已經樹倒猢猻散。
裏麵時不時的傳來陣陣咆哮聲,在樓下的掌櫃和小二抖動著雙手,時刻關注著樓上的一舉一動,生怕有絲毫的疏忽,這客棧的屋頂就被人給掀了去。
雙兒坐在一邊幹著急,“我能找的地方都給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姐去了哪裏。二少爺,你說小姐會不會進宮去找蕭公子了,自從她知道這一切後就心神不寧,我真的很擔心她。”她將眼眸落在冷銀霜的身上,冷鳶又能去哪裏呢?
“蕭離墨?我看他未必知道阿鳶來楚國,不過照你說來,她的性子倒真像會是做這樣事的人。雙兒,你們來楚國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冷銀霜的身上裹了一層被褥,他的傷寒遲遲不見康複,連飯菜的滋味他也嚐不出來了。
提到蕭離墨,冷銀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雙兒,這些日子都城有沒有什麼異樣?”他再次詢問道。
雙兒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了,你也知道小姐一心都放在蕭公子身上,若是有風吹草動也驚不到小姐啊,除非……”她欲言又止,特意看了眼冷銀霜不自然的表情。
“除非什麼?”冷銀霜瞥了她一眼,問道。
“除非是小姐死心了,想回去了。要麼就是小姐傷心了,想找個地方躲一躲。”雙兒自問不太了解冷鳶的脾氣,可她說的卻很符合冷鳶做事的手法。
冷銀霜聽到雙兒這麼說,一下子沉默起來。她回大齊了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要是想回去,怎麼可能丟下他們兩個,自己一人就離開了呢。
若是說她傷心了,想找個地方去靜一靜。這個說法似乎有點說不通,這幾日她總是呆在客棧中,就算想傷心也找不到事情來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