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看到冷鳶如此,不由得輾轉側過身去,那隻枯槁的手拉了拉身子上麵的被褥,“在抽屜裏有瓶藍色的藥瓶,你把這個拿去服下,權當是你照顧他的謝禮吧。”老婦人背對身子指向一旁的抽屜。

樓紀章感激的看了眼老婦人,不急不慢的走到抽屜邊上,取出那瓶通體寶藍色的瓶子放在掌心之中,它的樣式很是俏皮,讓樓紀章不忍多看了幾眼。

他還在欣賞著手中的瓶子時,老婦人那不溫不火的聲響繼續徘徊在空氣之中,“五十年前,他把這個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以為它就是我的一生一世。我拚了命的想要珍藏起它,我始終記得他跟我說過,憑著這個我可以找到在另個天涯的他。尋尋覓覓五十多年,我苦苦等待了這些年,花白了我那如墨的青絲,歲月不留情的在我臉上留下痕跡,這些年,我都沒有找到他,也許他已經死了,也許他早就忘了我這個水鄉的女子。每當我想丟了它的時候,卻有難過的舍不得,即使在荒山野嶺我都會將它找回來。今日我就將這個送給你們了,它值得更好的主人去收藏它。你們別看它隻是個普通的瓶子,有時候它可以救你們一命。”

老婦人在敘述這段往事的時候,冷金從門外走了進來。趴到在角落邊上,靜靜的聆聽著她的聲音。

回到山頂的時候,冷金就不再和冷鳶他們親近了,他很聽老婦人的話,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已然沒有了在山洞時的桀驁。

冷鳶隨著老婦人的話,好奇的走到樓紀章的跟前,從他的的手中接過寶藍色的瓶子時,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這隻是比起一般的瓶子多了幾分精致。說道救命,她又覺得這隻是糊塗婦人的隨口一句,並沒有往心上去。

躺的有些久了,精氣也恢複了不少。老婦人掀開自己的被褥,佝僂著身子朝著屋外走去,那花白的發絲稀疏的盤在腦後,用了一支金色的發簪別著,金色的發簪已經泛黑。

冷金在看到老婦人要走向門外的時候,連忙從地上撲上來,在她的腳邊撒嬌般的摩挲著,他的唇角因此而揚起。

“你這又是何必呢,前些日子你丟下我走開,若不是我憑著這副身子骨,你能回得來嗎?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不錯的……”老婦人蹲下身,撫了撫他的額頭,那頭金色的發絲與她的發絲相映成輝。

冷金似乎有聽懂老婦人的話,抬起頭來盯著她的眼眸,不停的轉動著。

“婆婆,他是你的兒子嗎?”冷鳶將藥瓶收好,轉過身問道。但在話說出口的時候,又不禁有些懊悔,年長這麼多的老婆婆又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年輕的兒子呢。

她略帶愧疚的垂下了腦袋,想要張口道歉的時候,老婦人的話就傳來了。

“他是個可憐人,我在山腳下撿到他的,隻可惜他……”說道這裏的時候,她輕輕的晃了晃頭,“他是個狼人,我不該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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