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銀霜推門而入,瞧見冷鳶已然蘇醒,他也就鬆了口氣,將手中的白粥放到桌前又趕緊吹了吹指尖上的熱度。
“你總算是醒了,身子怎麼樣了?”冷銀霜走到冷鳶的床畔,俯身說道,“你看看你的手臂,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如今這副樣子,你要我如何更冷星交代。”
說完,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冷鳶挺了挺腰板,她瞥了眼冷銀霜,始終都沒有將自己這些日子出的那些事和他交代個清楚。可她又不想讓他太過於擔心,張了張口卻又給閉上了。
要如何跟他說她這些日子都跟樓紀章在一起,在寒潭的時候她們又是如何過渡這些日子的,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冷銀霜斜了她一眼,轉過身去,“你就藏著掖著,等你身上這毒發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怎麼樣了?他傷的嚴不嚴重?”冷鳶沒有理會冷銀霜這嘲諷的話,想起樓紀章的傷勢來,她擔憂的幾乎就要下床去找他。
若不是在關鍵時刻,他將自己的內力渡給她和冷金,說不定他們三個至今還呆在這個鬼地方一籌莫展。
“沒什麼大礙了,阿鳶啊,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身體吧。”冷銀霜將白粥遞到冷鳶的麵前,很是憐惜的說道,“楚國這一行,我真的是後悔了。”
冷鳶抬眸看了一眼冷銀霜,看到他那雙頗為感傷的眼眸,她默然的低下頭,單手拿起那碗白粥,細細咀嚼著。
冷銀霜歎了口氣,奪過她手中的晚,用勺子攪拌了幾下,一勺一勺喂給冷鳶,她也不拒絕,將頭依在床欄上。
右手不時的輕揉著左手,自從她蘇醒之後,這條手臂就一直沒有力氣,甚至連半點的知覺都沒有。果真像老婦人說的那般,離開了寒潭,她的死期是否就接近了呢?
明亮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憂愁,她看了看近在自己眼前的冷銀霜,還有到現在都沒有音訊的蕭離墨,不由得側過頭去,避開了冷銀霜遞過來的勺子。
“二哥,我不想吃了,讓雙兒進來伺候我起床吧。”她淡淡的說道,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又要如何換下這身殘破的衣裙呢。
久不見冷銀霜有任何的舉動,她錯愕的重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見他瞪著自己的眼眸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她歎了口氣,“你要想知道什麼,等我收拾好再告訴你,可好?”
冷銀霜扯了扯嘴角,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臂,將白粥隨手就擱在了桌子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廂房。
半響過後,雙兒急匆匆的衝進了廂房,懷中捧著的是她剛從裁縫鋪拿回來的新衣裳,她知道冷鳶怕冷,特意到那裏買了這件狐皮大衣回來,畢竟她的身子眼下是受不起這麼折騰的。
許久不見,冷鳶憔悴了很多,那深陷的眼窩認不出曾經美麗動人的她,如今是這副模樣。早在進房前,冷銀霜就交代了她不許哭,不許太過激動。
雙兒努力的抽了抽鼻子,將懷中的狐皮大衣輕放在床褥上,她勉強擠出笑容來,說道,“小姐,你看這是裁縫鋪最好看的一件衣裳,你瞧瞧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