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伸出手指指了指衣櫃,淡然說道,“去取件衫裙給我穿吧,穿了這件大衣,我怕身子都會給它壓垮了。”雖說參雜了些許的戲謔話,可在雙兒聽來,卻別是一番滋味。
背著她走向衣櫃時,她特意挑選了件她平日裏最愛的白色長裙,她正要在轉身時,冷鳶的話又飄了過來。
“換件別的顏色吧,雙兒,就那件深黃的吧。”她眯起眼眸,掠過她的肩膀一看就瞧見了那件她本不喜愛的深黃長裙。
她嗤笑了幾聲,五指緩緩的撫上了消瘦的麵容,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怕是比鬼還要難看。穿白色的衣衫,隻會更加顯得脆弱,不如選這個能夠遮起半分病容的顏色好。
雙兒沒有反駁,順從的將這件衣裙擱在了屏風外。她扶著冷鳶的身子逐步來到那裏,小心的替她換下衣裳。
當她再次看到那條手臂時,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怕被冷鳶看到,用手背亂摸一通,可這淚水卻越來越多。
冷鳶心疼的看著雙兒,又望了望自己的手臂,悲從中來,她伸長手臂獨自取過屏風外的衣衫,給自己套上。
佯裝堅強的對著雙兒擠出笑容來,“你家小姐可是鐵打的,這點小傷又怎麼能難住我呢。雙兒,沒有你在我都不會穿衣服了呢。”她握住自己那條沒有知覺的手臂往袖子擠去,卻不料將整件衣裙都給弄到了地上。
“小姐,到底是那個歹人害的你。要是讓雙兒知道,雙兒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雙兒淚眼婆娑的說道。
“我也想知道,可是現在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得想辦法盡快找到天山雪蓮才好,雙兒,你可曾有聽大哥提起過這個?我記得家中的確有一株上好的天山雪蓮。”
穿好衣衫,冷鳶自屏風內走出來,問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雙兒。她在天一門呆了這麼久,應該會知道些許關於雪蓮的事情。
“這個我從來就沒有聽兩位公子提起過,小姐,你也應該知道,雙兒隻是個丫鬟,哪裏能夠知道這麼多關於門中的事情啊。”她搖頭,回想了這些年她所聽到過的消息,唯獨沒有這個天山雪蓮的事情。
可惜現在遠在楚國,不然她就可以問問別的婢女了。
冷鳶走到梳妝台前,放下萬千青絲,隻用了一條發帶紮起來,她望了眼鏡中的自己,恨不得用最好的胭脂水粉抹去這副倦容。
“小姐,是要出去嗎?”雙兒站在她的身後,問道。自從冷鳶那會兒消失不見後,她就大立下了決心,以後都要死死的跟在她的身旁,就連睡覺也不要同她分開了。
冷鳶點了點頭,她該去看看樓紀章了,回來這麼長時間,就算睡覺,他也該睡醒了吧。
走到門前時,她還不知道他住在哪個房間,轉身問向雙兒,“樓王爺,他被安排在哪個房間,雙兒,你帶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