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下來,冷鳶都沒有踏出過客棧的大門一步,有時候甚至連飯菜都是讓雙兒給送進廂房的。
冷銀霜為了天山雪蓮的事情,忙的已經好幾天都看不到人影。
“小姐,你好歹多吃一點吧,你看看,你的氣色是越來越差了。”今日,冷鳶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白粥,麵對那些可口的飯菜她怎麼也不願再多一口,任憑雙兒磨破嘴皮子。
冷鳶苦笑了幾聲,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上麵的黑色斑點已經蔓延到整條手臂了,別說是力氣,甚是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也在一點一點是散盡。想到這裏,她起身朝著床榻走去。
抓起被褥就往身上蓋去,隻聽的‘咚’的一聲,好似是什麼東西從枕頭下跑了出去。
“雙兒,是什麼掉了?”她閉上雙眸,悠悠的問道。
“是個藍色的瓶子,好漂亮啊……”雙兒從地上將藍色瓶子撿起來,放在掌心中不時的端詳著。
藍色的瓶子?那個不就是……她猛然從床上起身,看著雙兒手中的瓶子,她終於是露出了些許明媚的笑容來。
天無絕人之路,她差點就忘記了這個保命的瓶子。
服下裏麵的藥丸,她閉目運了運內力,加速這藥在體內快速溶解。這麼久沒有服藥,她感覺自己身上還是有些許不適的地方,雖然無法在一時之間能夠控製好毒素,但比起之前來也好了不少。
如獲珍寶般的將它收好,以防下次再掉落。
雙兒看著冷鳶安好的麵容,疑惑的問道,“小姐,這是什麼?從來都沒有看到你有過這樣的東西。”
冷鳶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幹笑了幾聲,“它對我很還總要就是了。雙兒,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如果沒有事的話,就不要叨擾我了。”扯過蓋在身上的被褥,整個人都埋在了裏麵。
有些脆弱,她不想被別人瞧了去。冰冷的被窩,實在溫暖不了她任何一隅,這股寒冷,是沁入人心的。
一連幾日下來,冷鳶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時光,偶爾閑得發慌了,冷銀霜便會和她說上幾件趣事來打發時間,可每每他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冷鳶已經睡下了。
她身上的毒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就算睡著也會在夢中凍醒,肆意的任由冰寒將她包圍住。
藍色藥瓶中的藥丸也逐漸的在減少,冷鳶望著自己的手臂,猜想著自己究竟還有多少日子可以過活。
夜晚,冷鳶依舊在夢中被凍醒,不一樣的是,環繞在她周圍的溫度有了些許的暖意。她始終無法睜開眼眸,依稀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是冷銀霜嗎?還是雙兒?
夢,很沉很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冷鳶發覺已經是早上了。昨晚的那個人,他究竟是誰?
緊接著,雙兒推門而入,將手中的藥碗遞到冷鳶的麵前,那是一碗雪白的藥汁,釋放著淡淡的清香。
一絲亮光閃過冷鳶的腦袋,是天山雪蓮……
顫抖的十指從雙兒手中接過藥碗,“二哥找來的?”
雙兒猶疑的看了眼冷鳶,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二少爺找到的,小姐就趁熱喝了吧。”說著,雙兒端起架子上的臉盆就離開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