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殺父的仇人再度被提出來,冷鳶的心頭一陣發痛,發恨,握緊了拳頭。
“皇上與我分享了江山,可惜了,你出現也沒有什麼用,將來不過是個無名的妃子。”
這話,她就曾說過。
冷鳶哼了一聲。她本就不稀罕這些東西。
“說句實話,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們,這樣我和皇上都會分心。”
這是明顯的逐客。
安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無情。
“皇上從來隻是我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還回來做什麼?你就應該永遠消失。”
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不過是想她希望自己離開。
“這宮裏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你如果想平安呆在這裏有些不可能,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怕什麼?”冷鳶冷笑,“與你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我很想看看,經過這麼久,你的手段是否大增,還是,如以往一般拙劣。”
這話說得安之臉上怒氣衝起,恨不能抽出手來扇她一巴掌。
最後什麼也沒有做。
聰明如她當然知道,這樣會落下欺負妃子的罵名的。
她安之如此艱難地得到了皇後這個位置,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將自己苦心建立起來的美名毀去?
“你……等著睢吧。”
她忿忿離去,這一場無人知的交戰就此平淡,隻有冷鳶一人站在那裏,仿佛從來不曾發生什麼事情。
被安之毀了好心情,冷鳶一人回了宮,卻在門外看到了蕭墨離。
蕭墨離似在找她,在看到她後迎了上來,自然就將她攬在懷裏。“你去了哪裏,害得我好找。”
“還怕我不告而別嗎?”
她平靜地道,分明感受到了那副身體的一僵。
“以後去哪裏一定要讓我知道,好嗎?”
溫情脈脈,誰能說不是當年的那個蕭墨離?
冷鳶苦笑開來,將臉貼在了蕭墨離的胸前,分明看到了拐角處帶著宮人一起走過的安之。
安之氣得捏緊了絲絹卻什麼也沒說,掃過這裏好多眼,每一次都帶了利刺。
最後,她還是離開。
退出懷抱,冷鳶馬上與蕭墨離疏遠。“知道了,我隻是想出去走走看看。”
越過他,也不管君臣的那些禮節。
太監看不過去,要上前提醒,被蕭墨離攔住。
“皇上,這樣怎麼可以,您是皇上,現在連大臣都在請諫……”
“夠了。”
蕭墨離的叱聲傳了過來,太監的話她也聽在耳裏。
要跟一個殺父仇人講究禮節,她做不到!
而樓紀章,從來不會讓她講究這些俗套。
夜裏無眠,她分明聽到隔壁龍床上的歎息,還有輾轉翻過床鋪的聲音。細細的燈光亮起,太監輕聲道:“皇上,需要找個妃子過來嗎?”
“不用。”
慵懶的聲音,沉沉的又是一歎。
“叫鳶娘娘過來吧,她怎麼說也是您的妃子。”
“不要打擾到他,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
聲音漸行漸遠,冷鳶失去了睡意。
蕭墨離是個正常男人,又擁有後宮三千,又何必在意她的感覺而不去找她們?
她不願意相信,因為一個殺父仇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柔腸百轉?她認識的那個深愛的蕭墨離早已不複存在。眼前的男人是兩手沾滿了血腥踏著屍體登上寶座的。
早已無情無義。
歎一聲,旁邊早了宮女迎上來。“娘娘是要喝水嗎?”
燭光照亮內室,外麵已經空空蕩蕩,她吐一口氣,點頭接過水喝下一口,清涼卻不僅沒有讓她的心情好一丁點兒,反而更加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