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應該是幸福的一對,卻又生出那麼多的波折。
“等下想去哪兒走走嗎?”
他脆生生的聲音裏夾滿了溫柔,對她輕聲細語關愛倍至。
她沉思片刻,放下了筷子。“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皇上還要處理政務,不用老陪著我。”
她想一個人呆一會兒,這樣,才有時間好好想想心中的矛盾。
蕭墨離也不勉強,點頭,看她不再吃就撤去了膳食。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吃幾口。
真的很忙,他依依不舍地離去,卻無法從她的眼裏看到一丁點兒的留戀。
隻要她有這個意思,他就會留下來。
天下是為她而得,她不喜歡,他留了有何用?
他走了,她一個人留下。
冷鳶無聊至極,獨步出來,拒絕了所有宮人的跟隨。
青草依依,景色華麗,皇家,就連那水,那塘,那魚兒都顯得華貴。
她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如果可以,她寧可陪著最愛的人遠走天涯。
富貴,名聲,權利,於她,不過是浮雲一片。
“喲,妹妹好心情!”
安之的聲音無孔不入,好像就專門跟蹤了她似的,在這個時間這麼準時地出現。她也是一個人,投首,這是假山之後,而安之的所有宮人都站在了假山前,便無法聽到看到她們。
“有事嗎?”
她沒有這樣的好心情跟這個女人再玩下去,問得幹脆。
安之的眼裏閃過一抹讚許,是對她直接的喜歡。“還準備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嗎?皇上已經準備給樓紀章徹底的一擊,他的舊傷未愈新傷又添,你認為他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心頭一挫,像有什麼東西沉到了最底處,卻怎麼也觸不到底端。
這是真的?
她沒有問出來,眼神已經替代了所有的問話。
安之很高興可以看到冷鳶這樣的表情,這說明她的計策成功了。
“據我所知,樓紀章沒有呆在他的屬地,而是出來了。”
出來了?
她又是一驚,是為了她嗎?
“他好像是在找一個人,至於是誰,妹妹應該比我更清楚。”
真的是在找她。
“皇上已經得到了他的下落,正派人去對付他,當然,還有他的屬地,你是知道的,一國不容二主。”
蕭墨離,他真的這樣做了嗎?
“皇上可真要感謝妹妹能提供這樣的好機會,當然,要不是妹妹有心,樓紀章還沒有這麼好對付呢。”
冷鳶的一身血水凝結成了一團。
她怎麼沒有想到?蕭墨離的獻殷勤原來是別有深意,他用盡心思救自己,不過是想通過她得到樓紀章的蹤跡,最後將他一網打盡?
樓紀章滅了?那接下來呢?是將她也一起打盡嗎?
身子怕冷般顫了起來,安之還說了什麼再也聽不到耳朵裏,當她悠悠然清醒過來,周邊已經沒有了一個人。
她要離開!
不做多想,她朝禦馬司跑去,也不等那裏的守兵問話,直接衝過去其間打倒了兩名守兵。
血汗馬尊貴地養在馬廄裏,正在吃東西,她也不管,將韁繩解下,打開了馬廄,把馬牽了出來。
跳上馬背,有小頭領帶了一隊人來攔她。她用力拍馬屁股,那馬吃痛跳了起來,就這樣生生跳過了人群飛了出去。
兩腿一夾,馬極速跑出去,無人可擋,轉眼就衝出了城門。
皇城,這短暫的落腳點,她要再次話別了。
背後,是計謀得逞了的安之滿意的笑臉。
“跟上她,務必要將她的一舉一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一個黑衣手下領命離去,飛馳過處飛起塵沙無數。
冷鳶漫無目的地跑了一陣,她最後停了下來。
樓紀章去了哪裏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樓紀章必然會來找自己。
那麼,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隻有到那裏,樓紀章才不會有危險。
一路狂奔,朝著來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