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商議去“拘魂穀”救張威一事,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阿彌陀佛”,張小寶打開房門,隻見外麵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僧。
那老僧長眉白須,寶相莊嚴,手執一杆法杖,看見張小寶開門,雙手合十,又是一聲“阿彌陀佛”。
張小寶有些詫異道:“不知大師有何見教?”
那老僧微微一笑,他似乎並不打算正麵回答張小寶的問題,隻是淡淡道:“我來會一會舊人。”
張小寶有些納悶道:“舊人?不知道大師說的舊人是誰?”
那老僧聞言又是一笑,道:“在床上躺著的那人便是。”
張小寶扭頭朝屋內床上望了一眼,道:“難道大師是找燕赤霞?”
老僧道:“正是!”
張小寶慌忙將老僧迎進屋內,寧采臣給老僧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那老僧也不謙讓,施施然坐了下來。
寧采臣道:“不知大師怎麼知道燕前輩在這裏?”
那老僧諱莫如深道:“此事說來話長。”他話鋒一轉道:“他現在傷勢如何?”
童真望了一眼床上的燕赤霞道:“他已經昏迷了好長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那老僧站起身,踱到床前看了一眼,舒眉笑道:“不妨事。”
說完自懷中逃出一粒藥丸,對童真說道:“你去打壺酒來,將這藥丸化入酒中給他服下,不消一個時辰他自會好轉。”
眾人半信半疑,張小寶對童真說道:“聽大師吩咐,你快去鎮上打壺酒來。”
那老僧囑咐童真道:“要鎮上王二麻子的陳釀女兒紅才好。”童真“哦”了一聲便要出門,他剛跨出屋門,便苦著臉回頭道:“我身上沒有銀子啊……”
老僧聞言一哂,輕聲道:“無需銀兩,隻要你說是我魚和尚讓你打的就行了。”
童真摸了摸腦袋,一臉狐疑地踱出了屋門。
張小寶問那魚和尚道:“大師與燕前輩是老相識?”
魚和尚笑道:“我與他先師乃是舊識,他先師辟邪道人法力通玄,悲天憫人,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他一生閑雲野鶴,四方雲遊,除魔降妖,造福百姓。一生隻收得這燕赤霞一個弟子,可惜天不佑人,晚年路經這小鎮,聽聞此處有一個千年樹妖姥姥作亂一方,辟邪道人不忍百姓受戮,為解黎民於倒懸,便於那姥姥鬥法,那姥姥雖然妖術了得,但是仍不及辟邪道人法力高妙,最終被辟邪道人降服。
“那姥姥見大勢已去,於是假意臣服,百般哀告求饒,發誓再也不荼毒百姓。辟邪道人被姥姥虛情假意所惑,他慈悲心起,欲要寬恕他一次,哪知那樹妖趁辟邪道人不備,暗中偷襲於他,辟邪道人身受重傷。老衲本來與道長約定在此處相會,然後攜手同遊昆侖,但老衲終究來遲一步,沒能救得道長性命……”
說完,魚和尚長歎一聲,麵色沉重,眼睛望向窗外,似乎沉浸在悲痛的往事之中。
過了片刻,他收斂心神,繼續道:“辟邪道人羽化之時,這燕赤霞並不在他身邊,道長臨終囑托我替他照顧他這徒兒,並把隨身所帶諸般法寶托我轉交於他徒兒,然後就駕鶴西遊了……”
“大師怎的知道燕赤霞身受重傷了呢?”張小寶有些不解地問道。
魚和尚又自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紙,隻見那符紙邊際有燒焦的痕跡,魚和尚道:“此乃辟邪道人羽化之時交予我的,這張符籙乃是道家秘傳,上載人物姓名,一旦符籙之上所載人物受到重傷或遇危急情況,這張符籙便會自行燃燒,一旦燃燒殆盡,即使施以妙手也是枉然了……”
張小寶道:“原來大師因為見這符籙無端自行燃燒,知曉燕赤霞身處危境,這才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