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流螢,劍身如薄。
依舊是那後山,山上依舊掛著那陰冷的山風,每次山風撫過,枯葉就會被吹得四處飄散,然後在空中一陣翻騰後慢悠悠的落地,將地上的葉子遮蓋住。
楚悠雲隨意的坐在枯葉疊起的草地上,細心的擦拭著那柄名劍,夕薇。
夕薇劍身薄翼,上麵覆蓋著一層流光,就算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這是把絕世好劍。
“這酒,真烈啊。”,卓一凡坐在楚悠雲旁邊,手裏拿著一拚燒刀子,狠狠的灌了一口,火辣的氣體透過心腸,將身體都燃燒起來。
卓一凡很少喝酒並不代表他不會喝酒,相反,他是一名老兵,當兵的有幾個不會喝酒,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烈酒,燒刀子無疑是做好的選擇,便宜,實惠,也合適他們鐵血的作風。
“老兄,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和這麼烈的酒。”
楚悠雲低頭擦著劍,頭也不抬的說道。
卓一凡微微苦笑:“以前幫楚少打江山,不敢喝這樣的烈酒,因為要隨時保持一個冷靜清醒的頭腦,現在不同了,我可以放鬆了。”
卓一凡說完後又往嘴裏灌了一口,一口下肚,臉色微微發紅,就算清冷的山風也無法消除臉上的火熱。
楚悠雲依舊低著頭:“是啊,難為你們了,和我一起征戰不下百次千次,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欠你們太多了。”
楚悠雲說完後微微一歎,雙眼散發著歉意的色彩。
卓一凡聽後立刻搖了搖頭:“楚少,當初要不是你讓我幫你,或許我現在還在為房租的事發愁,我想他們也一樣,不是你欠我們,而是我們欠你的。”
卓一凡說完後又灌了幾口燒刀子,繼續說道:“楚少,這一戰,讓我幫你打吧,畢竟那兩個老家夥不好對付。”
楚悠雲淡淡的搖了搖頭:“以前讓你們幫我抵擋危險是因為我不夠強,現在不同了,畢竟人要靠的始終是自己,假如那天你們不再了,我去靠誰?”
卓一凡聽後立刻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們會一直跟隨楚少,不離不棄。”
聽到卓一凡的話,楚悠雲這次終於抬起頭,眺望著遠景:“我也想啊,可終究還是要分離的。”
卓一凡沒有在說話,壺中的燒刀子也快要見底,雙眼和楚悠雲一樣,眺望著遠方的景色,景色怡人,隻可惜心不再。
“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對付他們。”
楚悠雲語氣平緩,卻給人無比的信心,讓人不自覺中去相信他。
卓一凡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了楚悠雲一眼,隻是眼神微微一掃,卻驚訝的張大了嘴。
順著卓一凡的眼光,楚悠雲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起一片枯葉,讓往空中輕輕一扔,葉子快要落地時,化成粉末!
……
天照山,意味著太陽高升之處,每天在這裏可以看到晨曦升起的瞬間,晨曦的第一抹紅光也會照耀在上麵。
劍本深一和武藏一吹圍坐在木桌旁邊,桌上放在一盤棋,兩人持子的顏色和他們的衣服色彩一樣,一黑一白。
“你輸了。”劍本深一微微一下,扶起白袖,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盤中間,預告著即將而來的勝負。
武藏一吹隨意的看了眼棋盤,沒有在落子,而是掃視了眼遠處正慢慢走來的少年,年輕的麵孔,在他們眼中或許是個少年,雖然少年旁邊也跟著幾人,可是他直接忽視了。
“棋輸了沒關係,隻要等下的比試沒有輸就行了。”,武藏一吹輕輕說道,右手不自覺中按在了掛在腰間的刀柄上。
劍本深一掃視了眼武藏一吹的動作,微微一笑:“心急又有何用?是勝是敗總會知道的。”
武藏一吹沒有去接劍本深一的話,而是問道:“你說那小子等下會選誰?如果選你的話那我豈不是白來了。”
劍本深一微微一愣,然後抬起頭說道:“你想知道?”
武藏一吹啞然,隨後笑道:“你猜得到?”
劍本深一點了點頭:“我覺得他會讓我們一起。”
一起?!武藏一吹心裏一片震驚,不自主的站起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笑道:“瞎猜可不好。”
看著楚悠雲等人越來越近,劍本深一也站起身,平淡的說道:“等你就知道了。”
武藏一吹沒有在說話,隻是疑惑的看了眼這位相處十年的老友。
……
“小子,沒讓我們失望,你果然來了。”
武藏一吹笑著看了眼楚悠雲,臉上沒有絲毫的敵意,似乎不是一決勝負,而是忘年之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