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天際泛白,雲彩像趕集一樣聚集在一塊,照的東方微微泛紅。千穆晗在竹屋裏坐等了一個晚上,看著紅燭點點短去,心裏五味交雜。
屋外傳來腳步聲,他疲憊的臉上有了幾分欣喜,但是當看見隻有南之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去,“還是沒找到?”
南之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方圓幾裏都找遍了,沒看見蘇姑娘的影子,依手下看,會不會已經進城去了。”
“現在就進城,朕跟你一起去。”千穆晗當機立斷,他很害怕她會出事。
“姑娘,,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劉掌櫃看見蘇沂夢腳步沉重的走下樓來,馬上堆著笑臉迎了上次,能有這幅嘴臉沒有大把銀子花下去是看不見的。
“這衣服?我怎麼會在這裏?”蘇沂夢指了指身上紅色的錦衣,木訥的問道。
“姑娘你遇貴人了,昨天你喝了本店的招牌酒三步顛不省人事了,差點被三個流氓帶走,被兩位公子攔下了,不僅支付了食宿的銀兩,而且花錢請了個大娘把你濕衣服換了下來。誒,真是羨煞旁人也。”劉掌櫃說的津津有味,巴不得這種美事發生在自家閨女身上呢。
“如果你再看見他們,就替我說聲謝謝!”沒有太大的感覺,淡淡的回了話,向門外走去。
“誒…”劉掌櫃歎了口氣,感覺浪費唇舌了,人家不是很領情。
外麵的陽光和煦,照在身上懶洋洋的很舒服。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清醒的時候,腦海裏總會浮現一些不願去想的事情,曾經花前月下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她的淚水也跟著傾泉而下,街上行人都側目回望。宜春院門口,一位男子跟女子在門口拉拉扯扯的起爭執,聽圍觀的人在議論,男的因為成天沉溺在宜春樓風流,妻子一怒之下要去做妓女,才有這出家醜。蘇沂夢看罷,突然心底也有了打算。
“這位大爺,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姑娘,大概這麼高,十八九歲,皮膚很白…”
“沒有。”
“大媽,你有沒有看見….”南之指手比劃,越問越急。
“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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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問了十來個人,連連碰壁,南之不安的看向站在一邊的千穆晗,征詢下一步的指使。
“這塊藍玉是信物,你拿著它去知府調些兵馬來。”千穆晗小聲在南之耳邊叮囑,他已經沒有這個耐性這樣等下去了,怕多等一刻她會多一份危險。
“娃子他娘,今天怎麼那麼晚來擺攤?”
“娃子他病了,帶他看大夫去了。”
“沒事吧,今早我在這裏賣菜看見一個紅衣女子邊走邊哭,我還真怕她想不開啊!”
“真有這回事?”
“很多人都看見了。”
千穆晗疾步走了上去,“那女子現在身在何處?”
“往…前走了。”賣菜的婦女被他的氣勢有點嚇的結巴。
“主子以為那人是蘇姑娘?”南之試探性的問道。
“憑直覺,是的。”千穆晗一路小跑,見人就抓著人問。
在路人的指點下,他在一家店鋪前停下,抬頭看了看招牌,“宜春院”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臉色頓時青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