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將手中剩餘的包裹往桌子上麵一放,轉而看向坐在床榻邊的人,開口慈愛的說了一句,“徒兒啊,差不多該換藥了。”
聞言,靳錦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
片刻後,老者纏好紗布後這才收了手,不緊不慢的收拾好醫藥箱往旁邊一擱,“好了,沒事不要亂動。”
靳錦寒聽了這一句叮囑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幽幽的說道:“師傅,有一件事徒兒不太明白,還望您老人家能夠替徒兒解惑。”
“什麼事?”老者不解的問道,
“師傅為何說穆雲山莊莊主穆清是徒兒的劫數?”
聞言,老者神色愣了一下,心裏有些好奇眼前的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得,肯定是黎兒那丫頭多嘴說的。
靳錦寒沒說話,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憑著感覺一直緊盯著某一處。
半晌後老者長歎了一聲,幽幽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你隻需要知道她是你的劫數就好。若是可以,為師倒是希望你能夠離那名女子遠些。”
靳錦寒心中一怔,“師傅如何知曉她的身份?”
“為師既能算得出她是你命定的劫數,又如何算不出她的身份。”
伴隨著這一聲話落,屋內陷入了須臾的沉默,良久後方聽得一道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
“即便她是我命定的劫數,徒兒也認了。”
“你……”老者麵色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給出這樣的回答,語氣頗有些幾分氣悶的說道,“為了她你差點連性命都丟了,怎麼,難不成還要為了她連皇位都不要了!”
“師傅,她不是別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靳錦寒語氣幽幽的強調了一句。
然而老者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明媒正娶,你明媒正娶的是她的妹妹,不是她。”
哼,別以為這些事他不知道,這天底下的事情還沒有它不知道的。
“但徒兒心中想要娶得由始至終卻隻有她一人,若是一定要在皇位和她之間做個選擇,那徒兒就隻能放棄那皇位了。”
老者氣的手指顫抖,你了半天最後卻隻拋下一句,“你這個傻瓜。”
耳聽著腳步聲走遠離去,靳錦寒唇角處漸漸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傻瓜麽,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來他的確是十足的一個大傻瓜,但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這一切,他付出的甘之如飴。
正在練劍的白黎看著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卻一臉氣衝衝的人,眨巴了下眼睛,很是困惑的問道:“師傅,您這是怎麼了?”
老者哼哼唧唧的走到小徒弟的跟前,沒好氣的說道:“說,是不是你這丫頭告訴你師兄的?”
白黎很是不解的反問了一句,“師傅,徒兒告訴了師兄什麼呀?”
“裝,你還給我裝。”老者氣的花白的胡須一跳一跳的,但是麵對這小徒弟吧,這罵也不是打也不是。之後隻見小家夥長長的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師傅指的可是那什麼穆清是師兄的劫數這件事?”白黎一臉的懵懂,然後還不等老者說什麼自顧自的又補充了一句,“可是這不就是一句話麽,徒兒有說錯什麼麽?”
看著一臉無辜表情的小徒弟,老者再度無奈的長歎了一聲息。
他此生就收了這麼兩名徒弟,可是為什麼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呢!不行,他得再找一個,這一個必須得乖巧聽話。
“小孩子家的,你不懂。”
這一句話再次戳到了白黎的痛處,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被人說小了。
“師傅,徒兒不小了,您自己不是也說徒兒日後會長的很快的麽。”
老者被她這一句話給說到了,一時之間竟忘了反駁。好一會兒才甚是鬱悶的拋下一句,“那就等你日後懂了再說。”
白黎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她繼續練自己的劍好了。對了,師兄剛才說他家裏也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師兄這麼離開,那那個小孩肯定也很離開,到時候見到了她一定要跟他好好的比試比試。
小孩子麽,爭強好勝心自然是有的,當然了,這打打鬧鬧的肯定也免不了會鬧出一些笑話,隻不過這兩個小家夥鬧出來的笑話比較獨具一格罷了。
轉眼之間她這來到錦州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原本段掌事是讓她住在別莊的,隻不過她想靜靜,於是便另外讓人購置了一間院子。麵積雖不大,但是卻好在環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就離那方涼亭不遠。
這段時日逸楓也抽空來看過她和痕兒一次,還帶來了不少的東西,除此之外段掌事自然也來了,但來的最多的還是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