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開著空調,李萌萌卻是折騰出一聲腦門的汗。
刑明傑的視線微掃,輕輕落在華鵲臉上,兩人相隔一米遠,周圍很安靜,彼此都沒有說話。
心跳卻明顯地漏了一拍,華鵲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看她幹嘛。她又不是他的老媽,他娶不娶媳婦,用得著看她臉色嗎。
漆黑的眼盯著華鵲,似乎沒打算移開,這讓華鵲渾身不自在。她都想大吼一聲,“刑變態的,你傻了?”
眾人都在等著正主兒的答案,偏偏他又不發一個子。
這個時候,換作其他人早就放棄了,李萌萌倒是越挫越勇,又不死心地追問了句,“哥,八月八日一起結婚,好嗎?”
瞧,她連日子,都給挑好了。
華鵲微驚,莫成鯨這是算準了,刑明傑會和她結婚嗎?她的自信超乎想象。
僵持了一會兒,刑明傑開口說:“好。”
華鵲的腦門一冷,這是什麼狀況,他說好?她真想掏掏耳朵,她真想抓過在場的記者,過來問問,到底是不是她聽錯了?
“刑總,八月八日也就是下周六,你們的婚禮是否早已做好了準備?”
記者的話筒,這一次齊對準了刑明傑。
刑明傑的目光落到李萌萌臉上,屋內的白熾光燈發著熱烈的光芒,李萌萌的臉從脖頸蔓延開層層紅暈,一直染到了臉頰,白紅透紅的美,真是誘人。
“沒有。我沒有做任何的準備。”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回答的很幹脆。
提問的女記者,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幹笑了兩聲,甚是滑稽。
李萌萌慌忙低頭,她很羞澀地笑著,甜美而動人。
華鵲的腦袋一團亂麻,她不明白,刑明傑怎麼會答應娶李萌萌的呢。他受刺激了?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對,警匪一家親。
多麼先知的一句話啊,也許,她不該恨刑明傑,就此,不再恨了。
哈哈,她笑了。
她的笑聲,在忽然寂靜下去的房間內,又是那麼地突兀。
屋內,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還是無法製止她的笑聲。
那一刻,也許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正常的吧。
華鵲覺得也是。哈哈......
“你笑什麼?”潛走了所有的記者,他把賓館的套間留給了李萌萌。就這樣扯著華鵲,下了電梯,一股腦兒地把她塞進車裏。
他坐在駕駛座上,眼角眉梢一揚,咄咄逼人:“你剛才在笑什麼?”
她回答說:“我高興笑,就笑,難道你能把我的嘴封起來?”
還別說,刑明傑真得把她的嘴給封上了。
扣住她的頭,霸道地堵上她的嘴,輾轉流連……
她沒有推拒,更沒有配合。泰然處之,輕蔑的笑掠過,他印上她唇時,華鵲心底滿是嘲弄。
他真的無法淡然處之,他的震撼,應該在她的意料中,隻是他隱藏得過於完美,以至於,她失去了判斷力。
放開她,他的臉一直保持著麵癱狀,喉結上下動了動,小指微顫著,還是伸手解起了她的紐扣。
華鵲抓住他的手,悠然戲謔了起來,“刑警司,需要我來給你解壓嗎?”
她笑著,笑著欣賞他一刹那的無措。然後,沉默。再然後,嘲弄。
刑明傑突然神色一變,驀地扣住她手腕,扣的很緊。
華鵲緩緩閉眼,這個時候,當然他還有一個選擇。
唯一又直接的選擇。
“你這是做什麼?”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大無畏的沉默,讓他皺眉,他仿佛聽見了最為冷冽的審判。
“不想殺人滅口嗎?這似乎是你唯一的生路?”華鵲疑惑睜開眼,問著。
刑明傑沉思了會兒,情緒微微波動著,直視著她錯愕的雙眸,唇角竟勾起邪魅的笑意,那麼慢條斯理。
不戰而敗,大概就是他這種的,而他卻可以用最美的贏家姿態,堅持到最後一刻。
“我要結婚了。”
“嗯。八月初八,好日子。”華鵲點頭,不錯的日子應該讚美。
“做為冤家對頭,不發表什麼看法和意見嗎?”他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棱角分明的臉,五官展開,很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