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見她身子臃腫,走起路有些蹣跚吃力,便趕緊起身跑到廚房,堅持自己來。
小菊想著他工作一天,幫他盛飯是應該的,便硬要自己動手,親自為他盛飯,一定要將他喂得飽飽的。
彭湃看著她這麼熱情,心裏好一陣甜蜜,可甜蜜沒多久,眼睛一斜,偶然看到她後背衣服上有一小塊油漆漬。
彭湃看在眼裏,陡然想起自己褲腰上的油漆漬,低頭一看,偷偷將褲腰上的油漆漬與她後背衣衫上的油漆漬一對比,顏色竟驚人的相似。
彭湃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想到跟夏川光換藥的護士提到的大肚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小菊就是那位去醫院看望他的孕婦。
小菊竟然跟夏川光認識,可見夏川光的不一般,而且小菊的父親是研究“納米太空細胞”的權威專家“菊亭健次郎”。
如此種種,一條不太清晰的脈絡陡然浮現在眼前。可以斷定他們是事先預謀好的,讓小菊來勾引他,取得他的信任,借機牽製他破案。
難怪那時在歌劇院裏小菊會突然腹痛,原來她是想利用肚裏的孩子牽製他去救唯希,從而讓那夥匪徒挾持唯希順利逃跑。
彭湃想著這些,痛苦不堪,但始終不明白小菊為什麼要這樣做?勾引他就算了,為什麼要為他生孩子?真的沒必要。
想著一切答案都解開了,端著飯碗坐到餐桌前的同時,拿起手機,跟趙燕發去了一條微信,告知她夏川光就是殺害趙隊長的凶手,並令她立即趕往醫院去捉拿夏川光。
“叔叔,你怎麼了?是今天的飯煮得不好吃嗎?”小菊見他隻顧玩手機,竟忽略了眼前她精心製作的飯菜,一時心裏有些不悅。
“沒什麼!”彭湃心裏像是裝著千軍萬馬,相互撕殺著踩踏著他的神經,望著身旁的小菊,她依舊是那樣的天真,想著她的欺騙,自己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心中此刻的失落,放下筷子後,痛心疾首道:“小菊,我今天去醫院看望同事的時候,褲子不小心蹭到剛刷過漆的扶杆上了。”
“褲子被油漆弄髒了是吧!沒關係,等會兒我幫你洗幹淨。”小菊說著,留意著他的褲子,看髒得是否嚴重。
“就在這裏。”彭湃站起身子,將褲腰上的油漆漬給她看。
“還好,不是很大,待會兒洗的時候用勁搓應該沒問題。”小菊微微一笑,放心了。
“小菊!”彭湃回過身子,深深凝望著她,猶豫了一會兒,哽咽說道:“你……背後衣服上也有同樣的一塊油漆漬。”
小菊一聽,陡然張大眼睛,望著他臉色慘變,驚訝得似乎說不出話來。
“你好傻,真的沒必要以身相許。”彭湃心裏痛苦得愁歎一聲,上前摸了摸她的一頭微微長長的頭發,回想從前,無不諷刺地笑道:“那個時候不小心割斷了你的長發,真是對不起!”
“叔叔!”小菊望著他說出事實,再也忍受不了,眼眶裏盛滿了晶瑩的淚水。
“想殺我很容易,何必要這樣作踐自己,還要為我生孩子呢?”彭湃想著隻覺諷刺,忍不住苦笑起來。
“叔叔,我……,我是真心愛你的。”小菊隻覺滿腹委屈,在他麵前低下頭抽泣起來。
“也許吧!可你的父親利用‘納米太空細胞’殺了那麼多人,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彭湃無比難受的歎了口氣,苦笑道:“林源海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吧!他故意接近夏冬冬,將‘不死仙藥’養在她的心髒裏,用‘納米太空細胞’快速愈合她的傷口,並讓夏川光故意引導我跟唯希去夏冬冬的家,借機拖延時間,好實施你們那卑鄙下作的手術,那時若不是唯希救得及時,估計夏冬冬的命早沒了。”
“叔叔,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小菊在他的推理中沒有狡辯,隻是哭訴自己的無奈。
“按照中國的法律,你還未成年,不會負刑事責任。”彭湃想著傷心,見她肚子大得快足月了,一時倍感無奈地垂下了頭,不知該如何解決。
“叔叔,我求求你,放過我的父親。”小菊見他決絕,迫於無奈,激動地跪在他的麵前,希望他能給父親一條活路。
“我是一名警察,包庇罪犯我做不到。”彭湃蹲在她麵前,雖痛心她,但也強烈堅持自己的立場。
“叔叔,你要我怎樣做你才肯放過我的父親呢?”小菊死活不肯從他腳下起來,後悔不已地哭作一團。
“一切都晚了,我剛才已經用微信通知警局,速拿夏川光。”
“什……什麼?”小菊沒想到他會這樣無情,將一切拆穿,想著警察馬上會來逮捕她,一時是又急又氣,無奈下站起身子,跑到陽台,要從樓上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