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家的人,可我不一樣,我無牽無掛,生死都沒有遺憾。”唯希聽到他不以為然的笑聲,心裏湧出一絲衝動,但瞬間又被殘酷的現實壓製住了。“我不能連累你,你的妻子和孩子不能失去你。”
“嗯,我的妻子和孩子自然不能失去我,但我對你的承諾也必須為你實現,因為我是軍人,不能出爾反爾。”穆薩一臉軍人的驕傲,決不辱沒自己這份榮光。
“可……”
“放心吧!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拿全家的幸福冒這個險。”穆薩明朗一笑,胸有成竹。
“你的把握就是德爾古武裝’伊明’上將的兒子?”
“嗯!有他你還怕救不回人嗎?”
“‘伊明’上將的兒子對‘齊雅德’部落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俘虜,‘齊雅德’酋長會同意你帶走他嗎?”唯希覺得不靠譜,畢竟“齊雅德”部落在整個“巴布萊”國算是首屈一指的大部落,軍紀應該是相當嚴明的。
“當然,因為他在營地裏一直都是我身邊的人看管著。”穆薩想到這事,臉上浮出一絲憤恨,憋屈地吐了口粗氣。
“你身邊的人?你在‘齊雅德’部是什麼軍銜?”唯希聽出他不是普通士兵,好奇地又問。
“忘了告訴你,我是‘齊雅德’部的上尉。”
“上尉?軍銜可不小呀!”唯希聽後很吃驚,但又更迷糊,不解問道:“你既然是齊雅德部的上尉,賽義德酋長為什麼要那樣對你?”
“因為他聽信讒言,說我背叛穆國。”
“哦?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唯希蹙起眉頭,
“唉!雖是軍事機密,但既然跟賽義德部撕破了臉,也沒必要再隱瞞了。”穆薩見她好奇,若有所思地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和盤托出,告訴她真相,道:“誣陷我背叛穆國的人正是賽義德酋長的弟弟‘艾敏’。”
“艾敏?他為什麼要誣陷你?”
“因為我無意發現了他的秘密,就是他與‘德爾古’正府勾結,將營內情報暗自透露出去,正因如此,紮菲爾中尉的隊伍才會在‘額必爾’的戰鬥中落入敵軍的圈套,挫敗並被俘。”
“什……什麼?”唯希聽後,驚得腦子懵了一下,沒想到人心險惡到如此地步。
“那個該死的艾敏怕我泄密,就先跑到賽義德酋長那裏反咬我一口,說是我與德爾古正府勾結,害紮菲爾中尉落入敵軍圈套,導致全軍覆滅。”
“難怪他們會把你往死裏整。”唯希心裏琢磨著,無比痛恨艾敏這個吃裏扒外的小人。
“我去‘拉胡爾’本是想把俘獲的德爾古’伊明’上將的兒子送給賽義德酋長,沒想到他們不領情,現在隻能將這小子送給你了,順便挑撥一下艾敏那個老東西,報我被辱之仇。”
“那就多謝你了,‘穆薩?哈希姆’上尉。”唯希聽後,倒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不僅僅是為了幫助她才冒這個險,更多的是為他自己的Z治前景謀劃。
兩人說著,不知不覺到達“齊雅德”軍營。穆薩駕駛著車通過關口後,就直奔自己部隊所在的營區。
唯希跟隨著他,見過幾個親信士兵後,就來到營區監獄。監獄裏非常幽暗,牆壁和陳設破敗不堪,越往裏深入,周圍散發出的異味越發濃重,酸澀中帶著惡臭。
唯希強忍著異味侵鼻,不讓自己嘔出來,直到走到監獄最裏麵的一間牢籠,才漸覺味道慢慢減弱,也許是因為自己適應了的原因。
隨著牢籠大門開啟,一個大胡子青年人出現在眼前,隻見那大胡子青年衣衫襤褸,輪廓分明,見到他倆突然闖入,臉上沒有一絲動容,依舊堅毅如鬆地坐在自己淩亂的床上,紋絲不動,不屈不撓。
“拉費格中尉,你今天氣色不錯,看來這裏的夥食很對你的胃口。”穆薩睨了一眼腳下的破碗,見裏麵盛著連狗都不吃的食物,不禁揶揄地哼笑一聲,一腳將碗踹飛,“咣”的一聲,被踹飛的碗撞向牢籠牆麵,摔得四分五裂。
“喂,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唯希見他猶如法西斯,挑釁的舉止透著嗜血的殘暴,對待俘虜沒有一絲仁慈,就像惡魔一般讓人畏懼。
“俘虜就是奴隸,根本不值得同情。”穆薩不以為然,輕浮笑著,似乎故意用這種輕漫的態度,回敬此人目中無人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