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穆薩與伊明上將約好交換人質的地點後,就駕車帶著唯希和拉費格來到城外一個廢棄的倉庫附近。
他們趕到時,伊明上將跟著幾個隨從早已等候多時。穆薩見他信守承諾,沒有帶大批士兵前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著地。丟給唯希一把槍,命她坐在車裏看管好拉費格,自己則下車,單刀赴會。
“伊明上將來得可真早。”穆薩像是老友久別重逢,衝他嬉皮笑著,無比熱呼。
“少廢話,我兒子呢?”伊明對他沒有好臉色,見他隻身前來,不禁將目光移向他身後不遠處的那輛車上。
“放心,你的兒子就在車裏,隻要你把紮菲爾中尉交出來,我保證你立馬就能見到你的寶貝兒子。”穆薩玩世不恭地說著,伸出食指,順著他的目光,朝身後那台不起眼的破車指去。
“告訴你,我今天雖沒帶什麼人來,但生擒你這個敗類還是綽綽有餘,所以你最好不要耍花樣欺騙我,不然後果會很嚴重。”伊明上將指著他,以最鏗鏘有力的語氣警告他。
“當然,你多慮了,我的上將。”穆薩輕挑著唇角,神色囂張地露齒一笑,確定紮菲爾坐在他身旁的車裏,這才讓唯希將拉費格從車裏帶出來。
唯希將槍口頂在拉費格的後背,攙扶著他一步步靠近,眼睛始終盯著前方那台車,心裏忐忑不定,害怕法迪不在裏麵。
伊明上將見兒子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心裏波瀾起伏,情緒激動得恨不得衝上前去抱住兒子,心肝肉疼一番,可這時卻被穆薩無情地攔下。
“你兒子現在就在眼前,你是不是也應該讓紮菲爾中尉出來露個臉?”穆薩冷酷無情地上前提醒道。
“你守信,我自然也會守信。”伊明上將一臉言出必行的肯定,命人將法迪從車裏帶了出來。
“法……法迪……”唯希見到法迪出現在眼前,一時有些昏頭,放下手中的槍,不顧一切地狂奔過來,見他一切安好,忍不住喜極而泣,難以控製。
“怎麼又是你?”法迪見到她陰魂不散地出現在眼前,憤懣地吐了口粗氣,對她相當排斥。
“我是來救你的。”唯希不在乎他此刻惡劣的態度,見他身上綁著繩子,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欲幫他解開。
“別碰我,我討厭看到你這張臉。”法迪見她抬手欲對他動手動腳,厭惡得向後退了一步,不準她靠近。
“你……”唯希見他不識好歹,氣得差點就跟他動粗了,但想著他失憶,也就不跟他計較,當著他的麵戴上麵紗,低聲下氣道:“現在看不到我的臉,總該可以了吧!”
“碰到你,簡直就是我的噩夢。”法迪見她退讓,心裏仍舊堵得慌,但為了能盡快逃離這裏,也就隻能放低身段,沒再排斥她的好意。
“是嘛?那太巧了,曾經你也是我的噩夢,不過什麼都會改變,相信有一天你對我的看法也會改變,我對自己有信心。”唯希一邊幫他解開繩子,一邊強裝自信地說著。
“我對自己的品味也有信心,我會將你永遠鎖在我的噩夢裏,你隻能是噩夢。”
“不管是噩夢還是好夢,能被你一直惦記著,我很榮幸,紮菲爾中尉。”唯希不理會他此刻的刻薄,波瀾不驚地朝他哼笑一聲,陡一使勁,將綁在他身上的繩子瞬間扯斷。
法迪陡感身子一鬆,在她的幫助下快速掙脫了繩子的束縛。穆薩見這次交換人質頗為順利,臨走前不忘與伊明上將禮貌一番,伸出手與他的手緊緊握了兩下,友好笑道:
“真是托賽義德酋長的福,不是他那樣對我,我也不會發現伊明上將的好,棄暗投明將拉費格中尉送回來。”
“跟賽義德酋長有什麼關係?”伊明心裏琢磨著,很是謹慎地問。
“他說我是叛徒,差點殺了我,好在他弟弟艾敏很明事理,偷偷將我放出,回到了‘哈迪瑟’。”
“艾敏為了放你走不惜背叛他的親哥哥,你這慌話編得有欠水準。”伊明上將根本不信,免強笑了兩聲。
“你要是認為這是慌話,我也沒辦法,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的關係不錯,能夠抓到你的兒子,他可是出了大力。”穆薩見他半信半疑,為了能讓他全信,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道:“現在想想,他還真是有遠見,知道我會被賽義德酋長戕害,故意讓我留著你的兒子,好到時棄暗投明。”
“你是說他先幫你抓了我的兒子,後又讓你把我兒子送回來。”
“是,很明顯他是為我留後路。”穆薩故意顛倒黑白,直等他上鉤。
“我看未必。”
“怎麼個未必?”
“如果我沒有猜錯,在背後陷害你的人正是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