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查爾科倒抽口冷氣，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麵目全非的屍體，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這……這，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能把人糟蹋成這樣。”
傅瑩聽到他的話，好奇地問：“被糟蹋成什麼樣，很恐怖麼？”說罷就想伸過頭來一探究竟，被許沉奕眼疾手快的推回去。
“老老實實站在那邊做記錄，不讓你看肯定是有理由的，連查爾科這麼個大小夥子都被嚇到了，何況你這個心理素質本身就不強硬的小姑娘呢，好奇心害死貓不懂嗎？”
聽到許沉奕這麼嚴厲的斥責，她老實的縮回去，不過抬頭看到一個個冰冷的鐵箱，忍不住往後挪幾分，將許沉奕擠了個踉蹌，差點和麵目猙獰的屍體接了個吻。
“……”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轉而對一旁驚魂未定的查爾科說：“你去把燈打開吧，都這個時間了，應該沒人巡查，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到，還容易增加人心裏的恐慌。”
小警員得令後，屁顛屁顛去把燈打開，慘白的燈光映照著這些灰色的鐵皮箱，看起來更滲人了。
“你們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這是去年擁金大會至現在搜索到的所有屍體，和前幾年相比，已經算少的了。”
傅瑩怕的上下牙齒打架，問：“是從哪裏搜到的屍體？”
查爾科在太平間四處轉悠，終於找到存放在3號箱的隔離服和手套，分發給兩人道：“哪裏都有，亂葬崗裏拉回來的最多，都是外地人，放在這裏爛了都沒人認領，挺可憐的。”
許沉奕穿上隔離服和手套，對蹲坐在身後的傅瑩說：“一會兒我開始驗屍的時候，你記錄下我的話，不用逐字逐句，關鍵詞寫上去就可以了。”
她點點頭，接過查爾科給的牛皮書本，三人各就位，許沉奕先把褚老板的衣服脫掉，露出白花花的肉體，上麵全是橫七豎八的猙獰痕跡，他伸手在上方摁了摁，當即感覺背脊一陣發麻。
“死者致命傷在頸部大動脈，被人一刀割中大動脈流血過多而死，死者的內部器官全被摘除，隻有腸胃和肺被完整的留下來，凶手應該是個熟手，不然不可能在不傷及其他部位的同時取走心髒和腎髒。”
查爾科呆了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股寒意從腳底爬到頭頂，讓他在這八月天生生打了個冷戰。
“挖掉了他的器官，還把他的臉搗毀成這樣，這到底是……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也許不是仇恨。”許沉奕看著這血肉模糊的屍體，有些不舒服，冷聲道：“摘除髒器，搗毀麵容，不一定是因為仇恨，也可能是因為凶手自身有創傷。”
“創傷？”
傅瑩和查爾科同時將疑惑的目光射向他，他專注的觀察屍體，隨後說道：“就是童年的時候經曆過相似的遭遇，導致他在殺人的時候，會下意識模仿曾經加害過自己的人。”
實在挖取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他收回手，將手套和防護服脫下來，緩緩開口：“我已經看了屍體，現在，我們要去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查爾科將屍體放回存屍箱，轉頭道：“第一案發現場不清楚，隻有死者褚老板最後消失的位置。”
許沉奕點頭：“那就去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