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明白,大東ya聖戰已到了關健時刻,武漢已經成為日軍的大後方。而我們的大後方屢屢失火,而陳的提著水桶,滿火場的亂跑,臣民的不是!”
侯道人知道他心急,但也得打官司:“這,我還沒有看出來,但武漢十分重要,要不大西旭夫大戰前就授與我機密合作計劃呢?”
侯道人指的是戰爭前,他授日本人密令,留下有名慈善議員,作為戰後維持會長人選林榮厚。
故事又倒回了常宏觀,林榮厚一見女兒得罪個道人,一步下跪拉住了侯道人的衣袍:“侯先生你幫幫我吧?”
道士臉色真澀,可是心卻發恨:“不是老道心狠,而是小女口穢言連神都敢穢,好大的膽子。”
“老道,你……”林湘雲欲要爭辯。“湘雲,……”父親幾乎是哭著說的:“求求你了,不要亂說了!”
“好了,好了,我出家人不同凡人記過”他拿出了個簽筒,“抽一簽吧,是禍你躲不掉,是福推不走。”
侯道人搖了下簽,將簽筒遞給了林榮厚,林榮厚像乞神一樣,最後抽出個簽:“少年苦碌青年衝,西去東來中年順,子女聰穎家業興,老來憂劫跑斷空。”侯道人看了一眼,泛出一笑:“人能不過命!卦也清楚,吉凶在自己手中。”林榮厚握著簽苦悶而走,陳佩玉從廂跳了出來:“怎麼樣?”
“喜憂參半,實施第二方案。”
林榮厚和女兒燒了香討了法,可是走去常宏觀,心裏還是空蕩一片,沒有著落,像下井的水桶七上八下。搬不走萬貫家產,不走,害怕日本人的屠刀。真是難事都讓他找上了。正值金秋十月,氣候爽人,豔陽高照,萬裏無去。滿麵顯得空前開闊,浪拍飛舟,大撤退的船隻,穿梭般的奔跑著,江對邊的漢口高樓櫛比,盡收劍底,江邊黃鶴樓巍然聳立在黃鵠磯上,臨江石壁如刀削斧砍,乍一看來,黃鶴樓由於神工天匠精技而作,真是險中顯美,美中出險。磯下是浩浩蕩蕩大江,浪滔洶湧一瀉千裏。他心裏一陣翻騰。這極美的楚天馬上要喪殞於槍炮之下,多麼可惜,倘若自己一念之差而離走,何年何月才能返回?父女兩不知不覺的登上了黃鶴樓頂。這座千年古閣,曾留下了中華文傑美麗詞句……古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楊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雲雲,仍懸在樓閣之壁,氣宇軒昂。窗外,白浪翻滾,大江東去,孤帆孓影不見,卻孓孓著各種各樣船艘,噴出去的黑煙,像濃霧一樣在江空久久不散。
女兒高瞰大江朗誦詩一首:“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幫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啪啪……”父親鼓掌了:“不錯,有點蘇軾弟子味道。”
“爸,我想提個問題,長江和黃河都有中華之母之稱?”
“唔,不錯!”
“江城辛亥之義事,英雄輩出。可我中華為何還是千瘡百孔,外敵入侵,不久前都城失陷,沒幾日日軍又兵炸江城,氣焰如何囂張?乃我中華能人絕了嗎?豪傑都到哪裏去了?”
“走吧,湘雲,女孩兒家談何政事?”
“爸……”女兒停住了腳步,眼睛瞪得很大:“爸,未來你怎麼辦?是當亡國奴,還是當逃兵?”
“這,嗯,這……”父女兩說話間走出了黃鶴樓,忽然見一位穿西服的男人落荒失魂的奔跑,邊跑邊喊救命,後麵幾個叫化了緊追不舍。棄跑的漢子逃命慌張,一步絆在地下,幾個叫化子撲了上去,像一群餓狼,搶表的,搶手提包的,還有的扒了他的西服,當這父女兩撲了過去,叫化子早都散得沒有影子了。隻有一位被扒得精光,穿著背心褲衩的漢子叫哭連天:“先生,你做做好事,救救我吧!”
林榮厚憑多年經驗聽出來了:“你好像是廣東人?”
“是啊,先生,我是客居南洋的僑胞,這次回國參加抗日宣傳,沒想到壞人打劫,先生哪,這一路亂得不得了,土匪,強盜有的是,兵荒馬亂。”
林榮厚心裏又一陣哆嗦湧出那卦:“子女聰穎家業興,老來憂劫跑斷空。”越跑劫難越多呀,真是!
侯道人講的意思,森崗心裏明白,日本人要想在中國站住,必須得依靠中國人,特別是他這一類對民國有深仇大恨的中國人。森崗笑咪咪的:“侯的,陳的,都是我的真正的朋友,中國人中人心隔肚皮,我們的不要,從今我們的肚皮剝開深交深交的幹活。”
侯道人將森崗這番話告訴了陳佩玉,使陳佩玉感到非常高興,自己在處理這兩件事是成功的,迫使日本人就範。也就是說主仆之間關係改變一下,不再是主子與狗的關係,而是一個瘸子與拐杖的關係。盡管他怎麼高大,但是離開了拐杖,就陷入泥潭,拐杖是舉足輕重的,你走多遠,我陪你多遠!有了這個信息,他心中更加充實,利用這個機會,擴大經營自己利益,這就是夢寐以求的夢。林會長女兒林湘雲那群所謂的愛國滿州青年是自己最能爭取的群團。他們的熱情是有的,但他們的方向是錯誤的,他們愛的是什麼國?一個推翻正宗皇朝的亂黨,中國的希望之光,隻有那正宗帝業重新複位,才能夠消除這場浩劫天難,關東地區已經建立了滿州國,當年先祖努爾哈赤最開始起步是在奉天建立故宮的嘛!而最後擴展進關,是在大臣多爾袞率領下而完成的。曆史賜給了機遇,而你怎麼去爭取他。日本人是自己最大的借用力量。不能缺氣的支柱力量,因此必須多加接觸他,關注他們,深刻認識他們。
陳佩玉帶著孟二走進了日本人的娛樂亭,那時一片吵鬧聲,喝醉了酒的軍官,摟著舞伎搖搖晃晃的跟著東洋舞,從舞姿看,好象是在跳插秧舞之類,一曲舞完畢,眾人喝彩,日本人不注意燈光效果,煙酒一熏,烏煙瘴氣,孟二不愉快想退出,被陳攔住:“喝幾杯東洋酒吧!”
幾杯酒下肚,孟二心裏翻了起來:“太寂寞了,找兩個日本娘們陪一陪。”
“別胡扯,這是日本人天下,別惹出事來。”
“怕什麼?咱們都是森崗的左膀右臂,還怕那些小日本芝麻官。”立了功,孟二有些得意。
“那你就錯了,我們盡管是所謂的臂膀,但我看來隻是他們的拐杖,他們拄著我們走路,一旦關係弄毛了,他會把拐杖拆斷,扔進火盆裏,我好歹也給日本人幹了幾年事,這點我還是看準了!”
孟二擺起了資格:“我可長了,我最了解日本人,日本人你同他弄好了,什麼都行,弄不好,日本人能剜你心,剖你皮!”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事,也無需讓人評價:“哪你還為什麼給日本人作事?”
“為了什麼,人生一世,享樂二字,中國人全完蛋,一盤散沙,那麼大的國家叫人家小日本打熊了,我看透了,靠中國人會窮一輩子,苦一輩子。”他把小字說得很低。
“哦,你是為了享樂嘛,做官嘛?否則為什麼書不讀?跑來給日本人當特務部長?”
他想呐喊,我一切都是為滿州帝業複興,他想告訴孟二,康德在新享又登基了,可是對他說不如抱一抱女人的興趣。可是我們為什麼又共搭到一條船上呢?日本人對他們的厚獎自然是不是出入內心,他們也是各揣心計,但是利益把他們絞殺在一起了,他不想談深,但想點兩句:“孟二,日本人這次挺夠意思。”
“有功受祿,天經地義,沒有我們他能抓到軍統區長?”
“不過,據傳審訊的效果並不佳,軍統區全都是單線聯係,實際上是抓了一個區長,擊斃了一個行動隊,說白點就是搞掉了一個班。”陳帶有戲謔之語。
孟二有點來氣:“上次在棺材鋪要不是日本人掄了先,我們還能抓幾個活口,你卻主動交出貢品!”
陳佩玉也十分無奈:“這次我也是無奈中有雜念!”
“這也對,日本人疑心病最重,說不定哪天用不著了,會卸磨殺驢……”孟二詢思開了。
陳佩玉打了個手勢:“唉……對,講女人比講這個強!”
孟二觀察了下周圍,發覺沒有人注意他:“好了,不講這個,現在最要緊的享受,活一天,樂一天。”說到這裏。孟二猛的嗆了一口酒,乘著醉意訴說著:“陳長官,你說人生享樂最舒服的是什麼?”
“女人?”
“對!女人!她是你嚐受到那種銘刻心的爽樂,那種前世未有的快感,嗨,做男人過癮!”
“不,這種爽怡快感是一切哺乳動物都是有的!”
|“你醉了?人怎麼和動物相比呢?”
陳佩玉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很清醒,人生最大的享受莫不過是自己的理想變為現實,把自己所想所奮鬥的東西變成可及又可看到的東西。這種人生才是不枉一世的……”嗝……酒翻了上來。
“你醉了,你醉了,你在胡說,你在胡說,……你想上天,就進天堂了!神仙式的胡說。女人,女人才是真的!”
孟二醉成了一團,是陳佩玉把他挽出了大門,走了沒幾步,一輛小車刹在他的背後了,從車上跳出來幾個人:“你是陳區長嗎?”
陳佩玉酒醒了一半:“不錯,你們是誰?”
“八格!”大胡漢子一咬牙一個大耳光扇了過來,陳佩玉棄了孟二一閃身:“別打,自己人,你們是日本朋友吧?我是汪主席的武漢情報區長陳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