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鬼子欲吞大中華 魔鬼陰謀上斷台
森崗沒想到園部司令召見安排在一艘巡邏快艇上。登上了甲板,他感到一陣輕鬆。江麵的開闊和船舶的搖蕩,使人產生聯想。海軍大佐把他帶到了司令官旁邊。司令官心閑像度假似的,在艇的上層樓板上擺了一個涼床式藤椅,他穿著和服,手上捏著一本《三國誌》趿著木屐拉著森崗的手:“我的想召見你,遊玩遊玩。開心開心地談談……”
巡邏艇劈波斬浪向漢口的上遊駛去。兩岸已是一派金黃的菜花,美景盡收。九九的豔陽格外輕薄撂人,使這些疲憊的戰爭神經中樞得到片刻棲息緩衝,園部歪在椅上,腳伸在甲板上,麵對著太陽,半眯半睽的握著三國演義:“司令官,你是在睡覺還是在看書?”“讓我想想談什麼!”
園部沒有直答部下的話,繼續保持著他那懶散的意思。實際上他的心裏正在亢奮的遐想之中。他作為一個帝國在支那一個大區的司令官,必定是個好的政治家,而且是個熟悉人文地理專家,他曾經在青年時候,作為一個商務記者考察過漢口,對漢口的商務情況是有所了解的,光漢口江漢關一處年貿易額達到一億二千多萬兩白銀。遺憾的是貿易額的大頭竟讓遠在西歐的英國人掄頭了。不但如此,就是交通船舶運輸,也是英國人搶了頭,日本人排在東道國之後第三位。作為一個政治家他又清楚的知道,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政治是為了解決經濟利益。日本自從發動了支那戰爭以後,在經濟上沒有得到多大利益,大部分戰略物質都是從本土運進中國的。因此解決戰爭物質供給。以戰養戰,隻有從占領區生產戰備物質,這場戰爭才能打得下去。這是他邀請森崗渡假的原因。
“司令官,你看龜山蛇山!”
炮艇很快飛到了龜蛇鎖江兩處狹窄處。長江從三峽奔出,就是雲夢澤大平原,無羈無絆,寬手寬腳,浩浩蕩蕩。誰知進了大武漢口,龜蛇兩山又夾了她的手腳,頓時飛流湍急,浪花噴濺。園部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一手扶著欄杆,一手作了個護陽動作。嘹望著江塗兩岸。大地返青,翠綠誘人,岸畈正值油菜花開的季節,滿畈金黃,中間加雜著綠色的麥苗,猶如版畫家的調色板,綠中黃,黃中綠。“支那非常漂亮的幹活!”他欣賞完後接著說:“嗨,你看過《三國》嗎?”他嘴角泛出狡黠。
“我的中文功底不行,但很想看一遍。”
“這裏曾就是三國的古戰爭的荊沙地盤的幹活!”
“劉備,借荊州有借不還。”森崗聽說過。
園部點了點頭:“三國的學文深深的,人心的變化莫測,狡猾狡猾的,今天我們在支那的三國的幹活!”
“我們的,支那的汪的蔣的三國?”森崗略知一二。
“嗨……”他搓了搓手,伸出了中指,無名指,大拇指。“哼,這是東京的東條,重慶的蔣,延安的毛,你的知道?”
森崗對上司的這種比喻極其不解:“司令官,你的順序是不是讀錯了?毛的。”他伸出了小拇指:“力量小小的,不值一談!”
國部又笑了,他笑自己部下的愚昧:“你的三國的不懂,八格八格的幹活!當年曹的八十三萬人馬,東吳的五萬人馬,結果火燒赤壁,強的大敗大敗!弱的大勝大勝!”
森崗感到自己知識淺薄而帶來的愚蠢:“我的一定要研究三國。”
國部又笑了:“道理的簡單,毛的廉潔,代表了支那人的向上靈魂,蔣的武夫,力量的不行。”
船朔江西上了二十公裏,打個彎,又沿著武昌河途方向往回折。森崗不見其意,難道上司真是帶著他閑遊兜風的?誰知到了金口方向,船停機拋錨了,森崗有些驚訝,園部看出了部下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這個地方曾經發生了什麼?”
“聽說這裏曾經空戰的幹活!”
園部拾起一塊鐵塊朝前扔去,叮咚一聲,沉入江底:“哼!你的知道?水底下三十條水鬼在衷嚎……”他提高了嗓門,壓低聲音:“這裏就是以國民黨創始人命名的‘中山艦’黃泉水獄宮,願他們的精神永遠泯滅在水中。”
森崗這才明白上司授意,借著支那殯葬地而提高自己誌氣威風,他打了個立正:“支那人夕陽的幹活,大日本皇軍是升起的太陽,為了承擔曆史重任,我不惜流血捐軀幹活!”
“將在謀,不在勇。”園部揮了揮手,瀏覽整個楚天的大好河山:“支那的地盤很大,人口的眾多,天皇不可能讓我們都來當他們的省長,市長,張若白的死,你的包袱卸下來沒有?”
“我的害怕張的死會對二十一條,對帝國利益有不利的影響!”
“死債,死賬,擔心的不要!”園部不知是顯示轁計,還是考下自己部下智慧,拿出個景德鎖的瓷盤遞給了森崗:“森崗君,這就是支那,你怎麼辦?”
森崗愣了會神,想了想,躊躇了會兒,從船艙找出來棉花,線繩把他包好係好,然後挾在懷裏:“我像保護眼睛的幹活!”園部陰笑起來擺了擺手:“你的得到了珍貴的東西,拚著性命的保護?”
“難道這是錯的嗎?這不正是帝國夢中要得的寶物?”
園部接過了圓瓷盆,十分小心的親昵地撫摸著,突然往甲板上一扔,頓時裂開十多塊碎片,園部陰險的瞧著森崗:“隻有這樣的支那才是我們手中隨擒隨放的支那。隻要他們一盤散沙,互相猜疑傾榨爭奪,隻有他們的一天天的不安寧,才有大日本皇軍的天下太平。軍事當局對中國早都有布局,在滿州利用溥義帝的康德滿州國;在華北利用王*克勤近衛軍搞華北自治;在內蒙利用滿蒙皇裔搞獨立;在中江利用軍閥吳佩孚出來組閣中江總統府;在華東利用汪精衛搞汪偽民國……”
“我的明白,分裂的幹活,將我們的小變成了大,它們的大變成小。”
“哼,聰明了些,中江政府一事,可以繼續進行,讓吳佩孚的總統的幹活,利用他可以掌握中國四省,建立一個小的殖民國。在漢口特別注意以陳佩玉為首的滿裔,王騰為首的滿州籍官宦弟子,利用他們複清帝業的妄想,和興盛滿州國蠢蠢欲動計劃,讓他們竭實的為日本國効力賣命。軍事當局已經認可他們複辟的王朝不過是大東洋日本的一個附屬國,一個被奴役國!是軍事當局布局的大日本帝國與大中華廝殺大棋盤的一個大棋子。複清為他們個人癡心,腐敗贅肉的幹活,我們適當地迷惑他,放鬆他…而我們得到了整塊土地的利益。這就是破碎圓鏡爾又重園!”
“我的明白。”
“進攻長沙的會戰即將開始,以戰養戰才能長期聖戰!我們要開辟第二戰場!法租界標謗自由世界的幹活,燈紅酒綠換來白嘩嘩的大洋。我們的將計就計,自由進去複工複業,鴉片的幹活,的幹活,情報的幹活!這是複工複業的重要部分!”
森崗明白了上司的意思:“我一定全力打好這場戰爭!”
園部點了點頭:“支那人肉體的享受,精神上的墜落,這就是不帶血的戰爭!”
離開了上司,森崗就開始盤算第二戰場中心人物柯二毛,是青幫頭目,靠maiyin\吸毒販毒起家的,主意一定驅車向陳佩玉官坻駛去。
槍殺張若白事件成功,使林榮厚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當漢奸並非安全之路,不知什麼時候會死在暗槍之下,可是不當漢奸,日本人絕對不能饒恕他,六渡橋兩個被活剝生命的傷兵又浮在他的眼前,人生的路怎麼越走越窄呢?自己一生曆經坎坷,甚至經過朝廷更迭,可是也沒有如今這般風雲跌宕?還有自己的愛女林湘雲,這是心中唯一的寄托希望,怎麼也跟著自己卷入了這場生死之爭呢?世道啊?你怎麼變得越來越醜惡而無情呢?可是有許多事情至今還沒有給湘雲透個半字,萬一自己有了什麼好歹,這是不是一個終生的遺憾呢?孩子連自己的來龍去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愧疚了良心?失去了一個父親最應有的道德!他燒了一爐香,朝佛龕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叨嘮了幾句咒語,接著又扔了一個銅錢來決定是否向自己的女兒傾述自己不平的一生。神抉擇了傾訴,亮出了通寶這麵。於是他緩緩起身,朝著廂房內女兒喚了起來:“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