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讓別人流淚的話,自己可是會流血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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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那聲慘叫,這一夜,她都睡得不踏實。
第二天,春畫早早端了熱水進來,服侍她洗漱。
她看著那盒厚白的妝粉,歎氣:“我也要塗這些嗎?”
春畫疑惑的點頭:“女裳不想自己美麗點嗎?”
她無語的點頭:“那你給我多上點粉吧。”這樣也好,淹沒在人群中,才是最好的低調。
春畫果真聽話,待上了妝她自己都被嚇一跳。雖然金人尚白,但是後宮之人也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好在這身體原本就是極白,和脖子之間的差距倒看不出太多來。
簡薇就這麼頂著一具麵具似地妝容去見了張昭媛,她正心神不寧的坐在花廳發呆,倒沒有多說什麼,隻淡淡的應了卯就回屋了。
簡薇看向她旁邊的剪菊,她低著頭,默默的隨著張昭媛回了屋子。而影竹也是一臉忐忑的樣子。
一屋子的人都是怪怪的。
她心裏揣著疑問,出了門便問春畫怎麼回事。
春畫四下裏看看無人,這才悄聲說:“定是又被德妃娘娘責問了。”
再問別的,她便不肯說了。
剛巧,一個領頭宮女模樣的人帶人直往這邊來,春畫慌忙請安:“見過蔡侍中。”簡薇見狀也立刻跟著行了禮。
蔡侍中斜睨了她一眼,拿鼻孔問道:“新來的?”
簡薇點點頭,她不知道應該按規矩躬身行禮回話。
蔡侍中眉頭瞬間擰了起來,不等她發作,春畫慌忙回答:“蔡侍中,簡女裳是通慧圓明大師母家孛堇(官)家的女公子,昨日才入宮,諸多禮儀還沒來得及學習。”
蔡侍中聽得通慧圓明大師幾字,麵色稍緩:“德妃娘娘得了新賜的蘇繡,撿了兩匹,賞給昭媛,隨我去吧。”
簡薇看她這樣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心裏默念低調,一轉麵便笑吟吟的謝過,喚了春畫一同前去。
春畫欲言又止,最後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德妃獨居正殿,現下正是早上,本該精精神神,但是殿裏鴉雀無聲,一片清靜,隻是那靜中似乎蘊含了某種詭異的波動。
簡薇不由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多了曆史興衰,她深知這深宮的可怕,雖沒有親身經曆,但是電視劇看的多,加上那些曾經血淋淋的史實秘聞。她打定主意在這裏悄無聲息的呆上半年,待到一切平靜了就去過自己的安靜日子。
順利到了偏殿領了布料,春畫恭敬的捧著,回說昭媛會親自去謝恩,便同簡薇出了門。
出門的瞬間,春畫暗自鬆了口氣,兩人穿過側殿旁鬱鬱的丁香樹叢,專門取了小徑往回走。簡薇看到春畫那幾乎逃命一樣的狼狽,不由好笑:“你這是慌什麼,有老虎追著要吃你不成。”
話音剛落,春畫的手一抖,那蘇繡差點掉到地上,簡薇看她臉色煞白,心知必有隱情,雖然十分好奇但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多問,隻是伸手接了那些蘇繡自個抱著。
過了這片樹叢,又是一片小小的偏殿,她們直接經過了殿門,前麵便是永寧正宮的出口,倒真是省了很多時間。
簡薇眼尖,看到偏殿門內跪著一個人,年紀不大,搖搖欲墜。這六月的日頭,已經開始毒起來,那女子身子伏在膝蓋上,也不知道跪了多久,隻看到發髻散亂,衣物汙穢,擱在地磚上的一隻手猶有血痕,指頭全部紅腫發紫,似乎被重擊過,發黑的血已經幹澀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