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登臨窮目萬裏間――讀張勃興詩集《荏苒錄》(1 / 2)

從勃興同誌手中接過詩集《荏苒錄》時,我感到有些驚訝,也感到一陣興奮。之所以如此,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發表什麼詩,也從來沒有聽過他喜愛寫詩。讀罷他的詩集後,我才恍然明白,他從幼年時即酷愛古詩詞,而且在此後漫長的歲月裏,他總是在自己經曆重大變故和心情激蕩的時刻,以詩的形式傾吐出來,抒發自己心靈之聲。

無疑《荏苒錄》是勃興同誌人生軌跡的印記,也是他心路曆程的記錄。收集在這部詩集裏的有二百零九首,從學生時代一九四五年到今天二??一年,跨度已達五十餘年。從中,可以看出,他在長期的革命生涯中,經受了不少艱難,有順達也有跌宕,有通暢也有曲折,然而,堅定地忠誠黨的事業並為之奮鬥,卻是他一生不懈的追求。

人常說,讀詩如讀人。正是通過這部詩集,我們認識了勃興的另一麵,也許因為他寫古詩詞的韻律的把握上未必工整,用詞上也未必窮意,然而我們不會懷疑它的真實性。真實是詩的靈魂,真實正是這部詩集的品格。也因為如此,我們通過詩集更多地了解了這位共產黨人領導幹部深層次的情感波瀾和豐富的內心世界。

在人生的旅途中,有許多經曆是終身難忘的。即如他十六七歲在北京上中學時,就追求進步,向往革命,目睹國民黨政府的黑暗和腐敗,他毅然在黨的指引下,積極參加了革命活動。這在《憂心》、《讚學潮》、《向往》等詩中,都反映出他憂國憂民的情懷。北京一解放,他即投身華北聯大學習,不久,一九四九年他參加了全總西北工作隊,從北京奔赴陝西工作。沒想到,那時從北京到西安交通不便,他們一行五十多人竟艱難地跋涉了二十多天。這從《惜別》、《夜翻韓信嶺》、《滯留臨汾》、《夜宿破廟有感》等一組詩中,可見一斑。路途的艱險,對這位熱血青年是一次不小的磨煉。一首《渡黃河》,充分揭示了他當時的心境:

激浪拍岸怒吼聲,

穩掉搖櫓淩波中。

遙望古關雄姿現,

喜慶西行又一程。

勃興同誌來到陝西,曾在工交戰線多個崗位工作。在玉門油礦參加過油田勞動,在紡織印染企業做過調查和在銅川桃園煤礦搞過“四清”。在此期間,他曾遭遇“文化大革命”,被衝擊,被批鬥,被關牛棚。從《憂》、《進牛棚》、《思親人》、《除夕》等詩中可以看出,他在險惡複雜的境遇中,依然堅守自己的信念,“三秦陷沉陸,黯然念人民”,表現了一個共產黨人堅強的黨性。

我以為,勃興同誌最難忘懷的也許是下放商洛三年的生活,詩中占的篇幅多也最耐人尋味也是這個時期寫的詩。從《有感》、《慶豐收》、《治理沙河》、《冬日夜戰》、《憂民》等十多首詩中,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和人民群眾在共同勞動中建立的血肉感情,和對改變農村窮苦麵貌的強烈願望,那種殷殷之情,躍然紙上,感人至深。《下放三年》就是這段生活的真實寫照:

揮筆從農三年間,

與民心心緊相連。

喜獲甘露潤身健,

終生且莫學馮□。

注:馮□,戰國時齊人,一個追逐名利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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