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走了。此時他隻覺得豁然開朗,又覺得鬥誌昂揚。自從多日前見到安明兒的那一陣鬱結,已經從胸中盡去。不得不說,他佩服柳睿,活得肆意妄為,又暢快淋漓。這樣的人確實配做他的對手。而他們隻交過一次手,他輸就輸在他不夠狠。他被身後那個腐朽的宅門牽絆著,幾乎泥足深陷,所以他沒有這麼狠,不是柳睿的對手。
如今想來,身上那些枷鎖其實都已經腐壞。他完全可以掙脫。戰家一定會再躋身****三大巨富之一。如果安柳二家能挺過這次危機,他再次和柳睿交手,一定不會再輸。
看著柳睿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明兒有點心虛,伸手去給他倒茶,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柳睿回過神,哼哼了一聲。
安明兒低著頭不敢說話。
柳睿歎息了一聲,伸手摸摸她的頭,無奈地道:“小福,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
安明兒總是不服氣他老是把她想得太笨,可卻忽略了自己的丈夫是個多有城府的人。這也是因為柳睿太寵她了,總是會輕而易舉就著了她的道。
天知道柳睿剛知道的時候有多生氣。於他這樣的人,無論到那般田地,也是不要自己的妻子卑躬屈膝地求別人的。隻是這些天她好不容易有精神一點,他便壓著自己的怒火,由著她胡來。
安明兒的聲音有點發抖:“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和舊愛牽扯不清,這種行為是很讓人詬病的。要是真計較起來,說是不貞也是可以的。再計較一點,就犯了七出,完全是可以被掃地出門的。
再來,無論如何,柳睿是個什麼人?也許是被吊著老是娶不到媳婦兒的日子實在太長,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醋缸。吃戰雲的醋,吃旁小司的醋,吃洪禮輝的醋,吃她酒樓裏那些主管的醋,吃顧長青的醋,吃她家客戶的醋……
其中又以戰雲的事情最讓他介懷,幾乎是一提到就會炸毛。
那現在讓他知道她卑躬屈膝地去求戰雲,去和戰雲虛以委蛇,他會不會氣死?
她忍不住偷偷掀開眼簾看他。
柳睿好氣又好笑,捏捏她的鼻子:“你啊你。”
可是還是舍不得罵她,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懷裏。不是不生氣,隻是真的被她嚇怕了。萬一把她罵哭了,哭著哭著就暈過去了怎麼辦?那他還不要活了。
在她的病麵前,什麼都是小事。
他親親她的耳朵,低聲道:“以後不要這樣了。我是你的丈夫,若是要你擋在我麵前,成什麼話?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她拉拉他的手指,不說話,還低著頭。
柳睿又親了她一下,笑道:“好姑娘。”
安明兒心想,她沒有做錯。可是轉念一想,柳睿剛剛說的那些話,確實很妙。這個辦法很好,徹底把握住了戰雲的個性,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再對他們家使絆子。比她那個不知道人家什麼時候會反彈的辦法要好太多。
於是她很慚愧,低下了頭。
柳睿焉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她這個樣子,他又無奈地笑了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小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句話我常說。我剛剛也說了,如果真的不行,就算我還有一口氣我也要東山再起。小福,隻要你跟我在一起。”
“……睿哥。”
“隻要我們在一起,富貴也好,貧賤也好,我都不怕。榮華雲煙,我隻求和你白首到老。”
耳邊的氣息溫熱地撩撥著脆弱的思緒,她的心也要跟著顫抖。
兩天後,常連神醫到了。帶著安平兒。
一大清早,柳睿和安明兒被從睡夢中叫醒。安平兒熟練地給常連神醫準備好藥箱。
許久不見,常連神醫的樣子無甚變化,隻是比記憶中清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似乎也是這些日子累著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