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夜歸來(2 / 2)

他單手支頭,另一隻手擒著一個大大的酒缸,一邊往嘴裏倒酒,一邊繼續高歌著:“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碧落蹬了蹬腳,罵道:“醉鬼,別哼唧了!”

哪想到那醉鬼翻了個身,繼續唱到:“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碧落氣急,纖纖玉手在黑夜中一揚,暗器破空的聲音向醉鬼襲去。

“小女娃娃好壞的心眼,不僅想打碎我的酒壇子,還想給我下啞藥。要我不唱,不可能啊……白兔搗藥……秋……複春……”醉鬼躲開暗器繼續躺倒在另一邊,歌聲又起。

碧落撲上前去,長綾一展想要縛住那醉鬼,沒想到醉鬼把酒壇往空中高高拋起,然後伸出收來握住長綾,反手一抖,再一挽,不知怎的,那長綾反而纏住了碧綠。

接著,醉鬼繼續哼著:“嫦娥孤棲與誰鄰……”

然後他突然立起,足尖點瓦,飛身至紅塵身邊:“你們這幾個小娃娃也不能隻在這裏看熱鬧,看著老夫被欺負也不幫忙,該罰,該罰……”那醉鬼把那巨大的酒壇推向紅塵,紅塵趕忙避開,瓦片不齊整,紅塵有些狼狽。於是他抬手擊向那醉鬼。

隻見醉鬼與紅塵飛快的對掌之後有飛身接過酒缸,愛惜的拍了拍缸子,隨即撲向藍衣,手中赫然舉著從紅塵袖中掏出來的玉笛,指向藍衣。藍衣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的與那醉鬼纏鬥幾式。

那醉鬼也不做停留,將玉笛向空中一拋,笑道:“好小子,不錯!”繼續高歌著撲向黃泉,“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那醉鬼的語速越發的快,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快。隻看見皎潔的月光下他一襲白衣翻飛,忽上忽下,瞬息之間就與黃泉過了幾十招,而他用的武器已經快到無法讓人分辨。

突然,黃泉坐倒在地上,那醉鬼笑笑,又抱著酒罐子倒了幾口酒。接著唱:“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這些不過發生在彈指之間,而另一邊的碧落也已經掙脫了長綾,再次飛身轉向了那醉鬼。

這次他們倆麵對麵,而那醉鬼用腳尖挑起了一片瓦,踢向碧落足下,碧落一軟,竟倒在了醉鬼身上。

“小娘子,好香呀!”那醉鬼湊近碧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碧落氣急也羞憤不已,她抬手正要推開醉鬼,突然瞥見醉鬼的脖子。然後她突然順勢抱住那醉鬼,嬌聲道:“香嗎?”

沒想到那醉鬼趕忙推開碧落,抖了抖袖子,說:“你終於發現了?”然後在臉上一抹,一張俊秀的年輕臉龐露了出來。

“樓主,你幹嘛每次都這樣!”碧落拉著那人的袖子嬌嗔道,“這次你離我那麼遠,害我最晚才發現是你!”

那人爽朗的笑了,再喝了一口酒,唱到:“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常照金樽裏……”

歌聲嫋嫋,在夜空中傳開去。

藍衣黃泉和紅塵也走過來,藍衣和黃泉報了抱拳,叫了聲“樓主”。而紅塵撞了撞那男人的肩,說:“君不見,你終於舍得回來啦?”

君不見仰了仰頭,他的眼裏閃著亮亮的光,夜風中,他的白衣和黑發飄揚著,麵容並沒有紅塵那般妖嬈,也不如藍衣的優雅氣質,更不像黃泉一般冷峻。隻是他全身都是張揚的羈傲不遜的自由的味道,讓人心折。

看著四人,他笑的燦爛:“嗯,我回來啦。”

(《把酒問月》——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