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屋子裏又恢複了安靜,小錦扶著坐到床邊,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主子的傷勢。
慕容雪眼眸在轉動,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依舊沒想明白惡魔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麼藥?
拉住主子的手,小錦臉上一陣崇拜,歡喜地喊道:“主子,您剛才……剛才太勇敢了。”
“勇敢是要付出代價的。”慕容雪冷冷地說著,還不知道那惡魔接下來會用什麼可怕的手段對付自己?
“主子……”小錦臉上的笑僵了下來,心裏一陣內疚。若是剛才小心一點,就不連累到主子又受欺負。
唉……
長長地歎了口氣,慕容雪再也頂不住身體的虛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主子……”小錦還想說點什麼,見主子閉上眼睛,起身,蹲下,她一點點地撿起被撕成碎條子的絲巾。
……
夜,來臨了,寂靜,卻不安寧。
狂風襲來,樹葉飛落,樹枝被風刮落,原本幹淨的院子看上去有些淩亂。其他幾座院子的下人們都忙著將漂亮的花盆移到避雨的地方,唯獨夢園跟白天一樣空蕩蕩地。
閃電劃過夜空,一道道銀光想把天空撕裂一般,照亮了夢園最旁邊上的屋子。屋子黑著燈,可床邊站了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臉上卻如同湖水那般平靜。
“主子,您身子還沒好,這屋子黴臭味太重,您……”小錦不明白主子為何醒來之後就來到了這裏?
“明天把這裏收拾收拾,從今往後本宮要住這裏。”慕容雪麵無表情地吩咐著,視線沒從漆黑一片的角落離開。
“主子,您是認真的?”小錦指了指黑漆漆的屋子,不可思議地將手指落在半空。
思緒,被小錦給打斷了。慕容雪將前世的記憶埋到心底深處,扶著窗戶轉過身。電光之下,長發隨風飄起,一張滿是傷痕的臉陰沉,眸子裏滲出寒光,仿若那地獄中逃出的惡鬼模樣,嚇得小錦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本宮這張臉跟鬼有什麼區別?”她自嘲著說著。
“不不不……是小錦沒用,小錦……傷到主子心了。”小錦緊緊手中的絲巾,上急忙上前扶住吃力地主子。
慕容雪抽出了被小錦挽住的手,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出屋子,走到飄雨的長廊邊上。
雨,越來越大,嘩啦啦地像曬豆子一般。院子角落的那棵枯樹被打得斷了好幾根枝條,可那看似單薄的樹依舊挺胸抬頭地屹立在那裏。
“小錦,你說今晚過後那顆樹會不會死?”指了指角落的那棵樹,慕容雪目不轉睛地開了聲。
小錦跑上前,順著主子的手指看去,看到那棵幾乎隻剩一根主幹的小樹。這雨越來越大,恐怕要不了幾個時辰就會被大風吹倒,還有可能被連根拔起。
“你已經覺得那棵樹過不了今晚了對嗎?”慕容雪沒看小錦就已經猜到這丫頭心中所想。
嗯!
小錦重重地點點頭,不明白主子這話代表著什麼意思?
“如今本宮就是那棵樹,若不能昂首挺胸地屹立在狂風暴雨之中,就隻有死路一條。”慕容雪半眯著眼睛,吃力地往前邁步,應著風雨直直地走向牆角的那棵大樹。
“主子……主子……”小錦喊著,跑回屋子拿出一把扇,撐扇衝到了主子身邊。
雨水,早已濕了慕容雪的臉和衣服,感覺不到雨水她抬起了頭,扒開這把傘,她閉上眼睛盡情地享受著大雨的洗禮。從皮膚,到那還未完全閉合的傷口。痛,這種痛讓她刻骨銘心地記住心中的恥辱。
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們慕容家的人,果然是有骨氣!”一個轟隆的聲音在雷聲中響起,隨即就見個渾身黑衣的男人落在慕容雪身後。
小錦聽到這個聲音,整張臉從白到黑,連呼吸看上去都有些吃力,拿著傘的手鬥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