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下來,忙碌一天的三爺從外麵回來了,滿臉愁容,身邊跟著一言不發的文墨,兩人似乎在外麵剛剛受了一肚子氣,府上的下人們請安,都當沒看到,直衝衝地到了正廳。
文墨關上房門,還未轉頭就聽到杯子落在地上被砸碎的聲音,隨即聽到三爺那不爽的狂吼。
“混蛋!簡直就是混蛋!貪汙了那麼多銀子,受災的百姓連飯都沒得吃,他的慕容山莊居然弄得比皇宮還豪華,他真當皇家人都死了不成?”三爺越說越來氣,砸爛手中的杯子,又把桌上的茶壺給甩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若是平時,文墨還會開口勸幾句。可,他此時的心情跟三爺不相上下。看到城外那些被趕到茅屋的災民,他恨不得把慕容狂即可碎屍萬段。
沉默,屋子裏的氣氛沉悶下來。許久,三爺狠狠地抽了口氣,開聲吩咐文墨:“明天一早,讓幾個城門口的衙門老爺,全都給本王開倉放糧,若是再有誰敢將那些災民攔在城外,本王就直接稟告給父皇。”
“三爺,您這麼做恐怕?”文墨擔心這樣明目張膽地跟慕容狂做對,現在不是絕佳時期。
哼!
三爺冷冷一哼,對慕容狂的所作所為早就忍無可忍,今天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現在都讓他覺得心酸,讓他覺得自己的無能。
“三爺!”文墨質疑勸說著。
“不要說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太子還沒繼位,天下就改姓了。慕容狂這麼做,還不是逼民反政?本王這次絕對不給他再留半點麵子,更何況麒麟劍現在落在本王手裏,就算他有乾坤鏡,也唱不出什麼好看的大戲!”三爺這會是提了秤砣鐵了心,不趁此事打擊一下慕容狂的囂張氣焰,就沒法咽下心裏這口氣。
文墨仔細一想,三爺考慮得及是。可,心中依舊有許多顧慮,讓他覺得這個時候跟慕容狂有正麵衝突不會是件好事。
文墨的沉默,又也讓三爺腦子漸漸清醒過來。那麼久的氣都咽下去了,如今還是多事之秋,正麵衝突之後,漁翁得力的不會是自己,也不會是父皇,有可能會是狡猾的皇後。
“等等!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人。”他突然抬手,半眯著眼睛看著文墨。
文墨的腦袋沒轉得那麼快,好奇地看向三爺,隨口答道:“三爺說的是慕容青風?”
“不!是太子,你不覺得太子沉默得太久,這不像他的性格。明早你去找四爺,讓他仔細查查太子最近的行蹤。你也當心點慕容青風,本王總覺得這個人非常地不對勁。上次見麵,本王能強烈地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三爺若有所思地說著。
文墨拱手,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是李玄的聲音,讓兩人都深感意外。而,李玄的到來也讓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慕容雪身體又出問題了?
三爺想到就覺得頭大,府上還有個大麻煩,這個麻煩既不能解決,又不能隻是這麼放著。
“三爺!李玄來恐怕會有事。”文墨小聲地提醒著,見三爺揮了揮手,這才上前把門給打開。
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碎片,李玄便知三爺心情不好。愁眉不展地走進屋去,給三爺行了個禮。
“是不是慕容雪又出了什麼問題?”三爺開口就問起最不想理的那個人,說話的口氣自然也不會太好。
“不!是羽紗。”李玄果斷地開口回話。
羽紗?
三爺和文墨不解地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開了口:“羽紗怎麼了?”
李玄愣了一下,把今兒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三爺,剛才他還特意去了羽紗的房間,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都到了這個時候那丫頭還沒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爺聽完李玄的說話,也明白了出了什麼問題?
本來心頭有火找不到人可以發泄,頓時將鳳蝶推到了風口浪尖,他抽出腰間的寶劍便是衝了出去。
“三爺,三爺您等等!”李玄上前攔住三爺的去路,三爺如此衝動下,恐怕不僅問不出羽紗的下落,還會把之前的部署都給破壞了。
三爺根本就聽不下去,府外的事情他無法左右,府內的時候還不能把握在手中,心中的怨氣會更重。
文墨能理解三爺此刻的心情,上前拉開李玄低聲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