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就是心結,若是那麼容易打開,那便不是心結。
隱約感覺到胸口的一陣悸痛,若是一開始就懂得強大自己,才能真正保護心愛的女人,也許自己跟慕容雪之間不會成為這樣。
身為女人,誰不想自己的另一半比自己強大。而,自己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
“老六,你一定要記著母後今天說過的話,否則你會嚐到可怕的下場。”皇後見老六失神,臉上的慈祥又變成了嚴肅。
“嗯!”六爺不想這個時候跟母後爭辯什麼,從小母後就偏心於大哥,那是大哥什麼都比自己強。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強過大哥,母後會不會考慮讓父皇更改太子的人選?
一切都是空想,但,這種空想會讓他有鬥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放棄自己,做個人人都討厭的懦夫。
“時辰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明兒母後會命人給你送些跟更好的人參過來,以後想要什麼,讓阮公公過來就是。”皇後吩咐完,將剛才的秘籍放回書架,又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書籍,更是確定老六在發奮圖強,倍感安慰地笑著轉身走出屋子。
皇後一離開,張海給六爺行了個禮跟著離去。隻是,張海最後看六爺的目光有幾分怪異。這樣的怪異六爺沒有錯過,看在眼裏們心裏,心裏猜測是不是進藏寶閣的時候被張海看到過。
張海不僅是母後的人,也是大哥的人,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細想,平日張海的所作所為,除了鞍前拍馬,還是個非常陰險的人物。
不覺跟著走出門外,看著一幹人消失的背影,那個天真的六爺漸漸消失,半眯的眼中浮現出陰沉的光。
一旁,阮公公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六爺的表情變化。六爺的改變,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也是最先感受到的。曾經天真的六爺有時候很好糊弄,可,正在改變的六爺,他卻不知道將來給怎麼伺候?
“傳令下去,本王的任何舉動不許傳出去,特別的大哥那邊。若是誰敢亂說話,當心本王割了舌頭。”六爺從牙縫裏吐著字,這也是對阮公公的警告,他知道阮公公經常收取母後和大哥的好處,時時刻刻監視自己的舉動。可,他現在不會再做軟柿子,讓人看不起,任人宰割。
“是!”阮公公徹底涼了心。
六爺橫了阮公公一眼,阮公公害怕地把腦袋埋低下去。以前收了多少好處,他以為隻有自己知道,沒想被主子都看在了眼裏。
哐啷!
房間的門被甩了過來,燈光下,六爺又坐在了書桌前,繼續研究那些沒看明白的招式。
……
風,呼呼地吹著,黎明的時候打了霜。院子裏的花草就像被突然點了穴,許多都直立在那裏,隻要稍微被重物壓一下,那脆弱的生命就可能走到終點。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昨晚還是明月高掛,此刻的窗外又稀裏嘩啦地下起大雨。
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窗外的桃花。那剛剛抽出的嫩芽,被雨點打落在地,稀稀拉拉地看到上麵那點點綠色。
門外,冰兒端著水盆子從外麵走進來,看到主子站在床邊,放下盆子,拿起床上的衣服走過去給主子披上。
“找到小錦了嗎?”慕容雪著急地看著冰兒。
冰兒搖搖頭,一早被主子從被子裏拖起來。聽說小錦昨晚出去一個晚上沒回來,她穿上衣服,走到外麵院子把小古和冬子叫起來,除了書房,幾乎把所有地方都搜了個遍,就是沒找到小錦。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還在王府,慕容雪不相信會找不到人。凝神地想著昨晚發生的所有事,她真擔心小錦是不是看到什麼被人滅了口?
唉……
命苦的丫頭,跟著她們母女兩從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若是小錦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心裏會很難過。
“主子,也許小錦在什麼地方暈倒了,沒人看到,所以……”昭兒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主子,畢竟在她沒出現之前,小錦和主子可謂相依為命,她能感覺到主子內心的不安。
“命啊!但願她沒事。”慕容雪仰頭祈禱。
昭兒拉著主子走到梳妝台前,伺候著主子洗漱之後,又將失神的主子扶到梳妝台前坐下。
一晚的提心吊膽,鏡子裏的慕容雪麵色泛白。那些已經沒法去除的疤痕看上去顏色更暗,整張臉就像凹凸不平的地麵,讓慕容雪不忍看地閉上眼睛。
“會好的,主子您心地那麼善良,老天一定會讓您變好的。”昭兒心疼地給主子梳著頭,心裏也記掛著小錦的生死。
喵嗚……
窗台上,天亮前出去的小白跳進屋子,擺動著尾巴走到慕容雪腳邊。眼見叫聲沒能讓主人睜開眼睛,它又舞動著小爪子拍拍她的褲腳。
“主子,小白叫你了。”昭兒微微一笑,低頭看著腳邊的小東西。隻要小東西不用仇視的眼睛看著自己,看上去倒是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