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靈何處安家(1 / 2)

前段時間不分晝夜地睡,以致讓我以為自己的餘生就要在這無意識的混沌中度過了。想到自己還這麼年輕,有那麼多未竟心願,即使做夢也是無比憂傷的。可是,無論如何掙紮著清醒,依然倒頭就睡,且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

前天開始,睡眠終於變得正常起來。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告訴朋友阿成:“健康的感覺真好!”

年長的阿成一聽嚇得不輕,對空就吐了三口唾沫,我聽到笑彎了腰。阿成未免太敏感了,難不成曆經大半個月的磨難,剛有所好轉,隻因說了聲“健康”便又害病?

邇來又開始翻看周國平的書,似曾相識又仿佛未曾相見。

曾特別喜歡周國平的文字,從大一看到研一。2010年的一天,突然發現周教授的文字空洞無物,根本不適合我讀,於是,把書架上他的書統統送人。那時的我,自命不凡,堅信女人可以內外兼修,但除了擁有健康的體魄和不受外界紛擾的靈魂外,應該還有其他更重要的追求,比如豐富的經曆、漂亮的顏容、瘋狂的愛情。

可五年後的今天,我又買了他的書。因為,現在我開始篤信,一個沒有健康的體魄和寧靜的靈魂的人,縱然坐擁天下,也是一貧如洗。這樣想,很伊壁鳩魯,但人生真正的幸福和快樂,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呢?

如果不上班,京城七點的清晨還很早。這個時候的北京,也是不乏活力的,大小車輛駛過的聲音,淹沒了隱隱約約的鳥鳴。

在京十年。

十年前我不喜歡它,十年後我還是沒喜歡上它。每每對窗緬懷老家的人和事以及風景的時候,老公就狂怒起來,罵我不該不把北京當個家。他的話真是好笑,我一直都是流浪、何處為家?是啊,天水那個地方似乎也回不去了,北京這邊又過得風雨飄渺,心始終沒有一個歸處,家根本沒駐紮的港灣。所以,如今的我是個十足的流浪者,匍匐在看不見自己的人流和大廈中,爬向進一步迷失自己的深淵。

親人敦促我趕緊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就會有家。

孩子?那是每個女人一生中兩大緣分之一——僅次於與父母的邂逅——這麼隆重的相遇,定然有很多命定的成分,我怎好強求?而且,帶有自我救贖企圖的天倫設定,是何其自私,我做不到。所以,關於孩子的話題,請不要再次向我提起,該來的總會來。

能在早上七點多躺在床上天馬行空地想問題,真是幸福。

近一年來,都是朝六晚九地奔波在工作與生活之間,非但不遊刃有餘,反而是太過漫長的顛簸拖垮了本就不太堅固的身軀。經曆此次身體的磨難,更加堅定:人生的一切奔波,都應該是為了成全更好的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這個初衷。

然而,道理誰都明白,可生活總有太多無奈,縱然率性的人,也都是戴著鐐銬在起舞。可見,心裏豁達是一回事,行為的超然是另一回事。但無論如何,總應該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