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鑫都是隴城鎮人,他比我大不了兩歲,說沒見過好像是很沒道理,但我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能在網上相遇,還是因他在另一老鄉的朋友圈看了我的文章後主動加我的。
剛開始,都是他說,我很少搭腔。
不搭腔,主要是感覺這個素未謀麵的老鄉說話神神叨叨的,儼然吟詩作對,聽得我千回百轉相當費腦子——當時正處於極度浮躁中,一點也聽不進去來自這個陌生人充滿詩情畫意的晦澀美文。
所以,接下來很長時間內,再沒和他交流過。
前段時間,因為自己的一篇文章參與評選,難免要向朋友拉票,所以,就主動聯係了他。可他閉口不談是否給我投票的事,反而說拿著文章爭第一,將永遠寫不出好文章來。又說我的文字總是太正,不騷不奇、不詭不譎,很少有人能寫得如此老辣,但那又如何,寫的還是不好 。
我被他說得有點不知所措,但已然向他開口,隻好暫且順著他靜觀其變。
他說:“感歎世間百態,行於山水之間,隻有擁有感情經曆的人才會寫出有靈性的文章。比如說寫關於茶的文章吧,給我一個下午的時間,也可以寫出一個與茶有關的故事來。”
因為邇來一直想寫跟茶有關的文字,但始終找不到有靈性的故事,所以,他這麼一提,我一下子就來興趣了。
可沒等我問他究竟是什麼故事,他便自顧自地接著說:“記得有一次請人喝茶,她就坐在我對麵,喧囂中隻有我們倆人靜靜的沒有任何言語,聽古箏聲舒緩飄來:那是茶的另一種味道。”
的確是有感情的經曆嗬。
我問他“另一種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
他說:“人生於天地之間,吃五穀糧,茶不用說,首先是一種飲品,但更是一種文化傳承。這種傳承,是一種存在——存在就是真理,就是比神奇和傳說更有生命力的東西。一杯茶,簡簡單單,隻不過幾片葉子而已,隻不過是一種飲品而已,但它能喝也能品。可是,我總看見另一種視角,就是非要把茶這種存在寫成庸人自擾,用一種自私的格局訴說騷亂紛擾。你可知道,茶是有沉澱的。”
茶有沉澱?我眼前一亮卻又迅疾墜入雲裏霧裏。
這時,猛省自己是遇見高人了。求知欲已被激發起來,索性發出一個賣萌的表情,請求他給說說為何說茶是有沉澱的。
他說:“其實沒有那麼複雜,因為有沉澱物所以有沉澱嘛。茶,它不能沒有水但它又不是水,它是有情趣的;人,就於這種情趣中品文論道。這時,茶是對不同格局下的人在不同環境中的一種真實反應。”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可還沒來得及請教,他話鋒一轉又說:“酒是相逢,茶是相知;茶也是一種別離,並伴有笙簫與琴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