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實是個不錯的天氣,暖陽灑下萬道金輝,空氣顯得格外明淨。

龍夙宮中,隻站立著一人。

日光透過門窗灑在地上,給屋內帶來一片溫暖。

負手而立的殤烈是唯一散發冰冷的源泉,為諾大的廳堂帶來了冷意。

一串腳步聲,夾雜著女人不住地叫罵。

“慢一點……慢一點,你抓痛我……我要告訴大王讓他斬了你……你這魯夫……”

“閉嘴!”那是巴都極度不耐煩的聲音。

殤烈皺起了眉頭。

“嘭”的一聲,重物落地。

巴都一手甩開紫奴,仿佛再都抓她一下,都會髒了自己的手。

“稟王,這個女人一直拖拖拉拉,屬下實在忍耐不住了。”巴都肅了臉,看都沒看紫奴一眼。

地上的女人哀號一聲,吃痛地爬起來,亂糟糟的頭發覆住了她的臉,正欲張口大罵,抬眼卻望見一具高大修長的身子。

金色的王袍烏黑的發絲,明亮的光線將他趁得宛如天神,他的眼神卻像遙遠極地的冰芒,沒有一絲溫度。

紫奴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用手指整理自己的頭發,磕頭道:“紫奴見過大王,紫奴見過大王……”

“巴都。”殤烈掃了紫奴一眼,見她麵容浮腫衣襟淩亂微敞,哪有昔日的風姿。

“屬下在!”

“將她拉起來問話。”

他特意屏退了其他侍從,想單獨問話,未料她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失望。

“是。”巴都大力一拖,將紫奴拽了起來。

“大王,大王……”紫奴伸手去抓殤烈的衣袖,被他一手拂開。

巴都豎起濃眉厭惡地拉開她:“別再亂嚷嚷,大王有話要問你!”

紫奴不得不停下動作,身子害怕得顫抖起來。

陰鷙的黑眸盯著她,聲音若來自地獄之風。

“你跟黑衣人有何關係?”

殤烈單刀直入而問,神秘的“黑衣人”就是問題的關鍵,邊關也好,王宮也好,這黑衣人似乎無孔不入,他需要線索。

紫奴聲音也在發抖:“什……麼……黑衣人,我……不認識。”

巴都狠狠地拽了拽她的胳膊,吼道:“你不是一直叫冤枉嗎?快說!”

殤烈視線往向緊閉的門窗,放柔了聲音,道:“說吧,念在你也曾經侍奉過本王的份上,有什麼盡管說來!”

紫奴突然號啕大哭了起來,她連日來緊繃的神經似乎因這一句話而崩潰。

“大王……求你原諒紫奴,那個黑衣人……我真的不認識,是他逼我的……”

哭聲刺耳。

巴都看了大王一眼,低吼:“別哭了!好好說!”

紫奴繼續抽抽咽咽。

殤烈極力忍住自己趕她出去的衝動,他自認為愛上藍兒之後,忍耐力與抑製力要好了許多倍,可是這個女人實在讓人無法多忍受一分鍾。

暗暗緊了緊拳頭,他沉聲道:“那黑衣人是怎麼逼你的?”

紫奴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若能讓大王信服自己,若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脫身理由,她必須好好回答。

“大王聖明,其實紫奴原本就不認識什麼黑衣人,也不是所謂的奸細。”紫奴開始回憶。

“封妃大典那日,我向大王和國妃道過喜之後回到房間,未料有一黑衣人突然出現……我嚇得立刻要喊叫,那黑衣人卻拿著一把刀威脅我,要我乖乖地聽話,否則馬上殺了我。他讓我幫他暗暗查探宮中的情形……可是,我怎麼能出賣大王呢?他就算要殺了我,我都不願意的。”

巴都眼一瞪,不相信地怒道:“胡說!我都已經找到了其他證據,你還敢狡辯自己。”

紫奴臉色發白,咬牙道:“那是因為黑衣人告訴我,他已經有了更好的內應在王宮,再說我要是不聽他的,我就……就要被殺了。”

殤烈一直在忍耐,能聽這個女人說如此說的話,不過是想了解黑衣人到底在背地裏計劃著什麼樣的陰謀。

“另外一個內應是誰?”一道冰冷的藍光耀過他的眼。

紫奴眼中一亮,連忙道:“就是藍倪,就是她!”

大手閃電般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心髒瞬間如被針刺了一下。

又是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