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要相信她。
要相信她!
即使是還有很多疑問,他也要去找到她,親自問清楚,隻要她說不是,他就會信她!
“你還想誣賴她!”殤烈緊了緊手指,“說,黑衣人跟你什麼關係?你給他提供了什麼情報?他究竟是什麼人?”
“大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殤烈臉色變得鐵青,語氣嚴厲:“快說!”
“他讓我報告……王宮裏的事……大王做了些什麼,他是什麼人……我真的不知道。”
巴都見大王一臉怒色,不禁出聲道:“大王,別激動!看來這女人隻是個被隨意挑選的棋子而已,問再多也沒用。”
殤烈放開手,遮去眼中的湛藍之光。
對於紫奴的回答,他本有所期待,希望能查到關於黑衣人的蛛絲馬跡,如此看來,紫奴真的隻是一個愚蠢的棋子,並無大用。
對方如此精密的布局,從邊關到王宮,好似在王宮中來去自如還能不透露半點身份,實在是不敢小覷。
但是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深入王宮卻沒有刺殺自己,卻又前去邊關蓄意挑起戰事……
殤烈有預感,這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對方應該是一個強大的“黑衣人組織”,他們的計劃嚴密而廣泛,要對付的很可能不僅僅是刖夙……
看來,不僅是為了藍兒,他還需要為了刖夙必須親自出去一趟。
巴都見大王沉默了半晌,問;“大王,這女人如何處置?”
殤烈閉了閉眼,若是以前,他定會毫不猶豫地下令革殺,如今見紫奴悲慘的模樣,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憐。
他揮揮手,語氣已毫無回轉之地:“逐出宮外吧,永遠不離進入殤都!”
紫奴聞聲厲聲哀叫:“不……大王!求大王開恩……我不要離開……不要!!”
“走!”巴都將半瘋狂的女人拖了下去。
空曠的廳堂裏回響著那個女人最後的哀叫。
空氣隱隱晃動,陽光自門口射進。
屋子裏沒有一絲暖意。
明月空照,幾許清幽。
落寞的身影被燭光映在案台之上。
殤烈的性子仿佛在幾日之間已然轉變,他的神情之中不再透著暴虐之氣,反而在冷峻眉眼間添了一份冷靜與睿智。
手提羊毫,久久未落,看著眼前的奏折,他黑眸閃爍,心思卻飄忽到外麵。
窗外枝頭黃葉漸落,隻留下光禿禿的枝丫。
不過幾日,卻勝似數年。
古人有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的心仿佛已隔了十秋。藍兒,你究竟在哪裏?過得如何?天氣越見寒冷,你身子骨單薄,可曾好好照顧自己?
“唉……”一聲輕歎不自覺溢出唇間,修長的手指輕握羊毫筆瀟灑地落下幾個蒼勁有力的字跡。
“大王。”成妃親自端來了燕窩粥,輕扣了幾聲門扉,便盈步走了進來。
“你來了。”殤烈放下手中之筆,看著她,“你又親自去熬粥了?”
成妃輕輕地笑了,搖頭道:“大王抱恙在身還如此操勞,臣妾也隻是盡一份心力而已。”
“恩,最近公務較多,本王不能因此耽擱了前線的急奏。”
成妃將燕窩粥送到案台,溫婉道:“大王趁熱喝了吧,現在天氣寒冷,過一會就要涼了。”
她知道,他如此心急趕著批閱完重要奏折,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他就要出宮了。
他自然是去找藍倪,隻有藍倪才是令大王如此牽腸掛肚,如此廢寢忘食的原因。
美麗的眼中逐漸呈現一片霧色,成妃僵硬著臉上的笑,心酸的感覺冒了上來。
以前的大王對所有女人都漠不關心,也常常對大家不假顏色,那時候,成妃可以很淡定很認命地接受這一切,她從來不曾為大王冷落自己而黯然神傷,她也不會為大王寵幸誰而悶悶不樂。
可是,現在她對藍倪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和嫉妒,又由衷地祝福她。
大王變了,為藍倪而變,為愛而變。
這樣的男人更富有一種魅力,一種讓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的魅力。成妃也無法抗拒,可是她更清楚,她永遠不會是那個幸運的女人,何況自己的身子……
“咳……咳……”成妃手指一緊,止不住用力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