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喬鬆秀柏。
一個是清水芙蓉。
一個看得熱辣。
一個躲的惶然。
一個說:“叫一聲允禮我聽聽,叫啊。”
另個卻喬張做致道:“不叫,允禮允禮,允禮有什麼好叫的呢,又不是李白杜甫白居易蘇東坡,就不叫允禮,偏叫你王爺。”
說不叫,已經叫了許多句。
女孩子的小心機而已。
已然給允禮識破,摟著她開懷而笑,那笑聲淬了劇毒,讓人聽了上癮。
本著禮尚往來,三春道:“我也不叫李三春,我叫呂靈瑟,王爺叫一句靈兒我聽聽。”
允禮捏著她的耳垂,目光比外頭的陽光還熾烈:“我更喜歡三春這個名字,總能讓我想起那首詩,三春花事好,為學須及早,花開有落時,人生容易,幼時啟蒙,學的就是這個,句子樸素,意義深遠,豈止為學,凡事種種,需趁早時就趁早,否則隻能落個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話至最後,聲音徐緩沉重,是說給三春聽的,亦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對三春表達感情和決心,亦是告誡自己,很多人很多事,微乎其微的一個遲疑,或許已經離你遠去到無法挽回。
句句在理,三春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一方麵高興,另一方麵卻草木皆兵的想,他不肯叫自己的真實名字,怎知不是在刻意回避那件事呢,他也忌諱自己姓呂吧。
允禮的心思未可知,三春的疑心已經起,你看,人與人自己的嫌隙,發生就是這麼簡單。
房門突然開了,是十九姑愕然的一張臉,隨即訕訕笑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王爺在呢。”
三春也不想這姑娘來去匆匆這麼快回來,忙從允禮懷中掙脫。
允禮卻若無其事道:“麻煩你一直照顧三春了。”
十九姑連連搖手:“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師兄交代我做的。”
大實話而已。
允禮微微一頓,頷首:“李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三春忽然想起李忠和孫尚榮的關係,趁機問:“不知孫尚榮的事會不會影響到李忠的仕途。”
允禮想了想:“不好說,皇上倒是沒提,就怕有人進言。”
三春仰頭看他:“官職丟了就丟了,隻求王爺保李忠一條命。”
十九姑也遙遙拱手:“是了,求王爺保我師兄一條命。”
允禮淡然一笑:“你們放心,若是株連,孫家人現在就不會好好的,況李忠隻是孫尚榮的女婿。”
話是這麼說,孫家人剩下的多為女眷,或許雍正覺著不足為慮呢,但李忠是男人,會功夫,又在江湖上闖蕩過,還是神鞭張的徒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三春還是道:“有王爺在,我們自然放心。”
正此時,守在客棧門口的景瑞和景豐尋了來,同時來的還有王府總管劉景泰,見允禮,劉景泰打個千:“回爺,宮中來人了,說是皇上宣爺進宮。”
三春和十九姑麵麵相覷,接著齊刷刷看向允禮。
允禮曉得她們在想什麼,淡淡一笑:“皇上昨日就曾說,蘇貴人思家心切,為了安撫蘇貴人,皇上想辦個家宴,要我今日進宮,沒有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