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興唐樓內。
二樓一位白衣貌美少年,柳眉星目,臉上白裏透紅,蔥玉泛白的手指中端著一杯雕花水杯,水杯裏麵裝滿了酒,少年把玩著杯子,眉頭皺在一起,看上去心思重重。
“宗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少年身旁的一位女婢恭敬的在少年耳邊說著話。
崔思楠一席白衣打扮,英姿颯爽,一副因擔憂而皺成一起的眉頭,更增添了幾分英氣。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裴律師那廝!”崔思楠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責,“如今顯宗權利儼然已經被裴氏架空,都怪我無能!”
“宗主,怎麼能怪你呢,如若不是為了許子陵那廝,顯宗怎會如此沒落!”婢女提起許子陵臉上泛起怒光,“宗主為那廝做了這麼多,他非但不領情,還對你說那種狠話!”
“別說了,我們能奪得顯宗之位也是靠他,我崔氏向來都是滴水之情湧泉相報!”崔思楠呆呆的道。
真的是這樣嘛?為了那廝,散盡了這些時日顯宗為崔氏聚斂的所有錢財和勢力,難道僅僅是為了報答許子陵嘛?
“真的假的,我看你是喜歡上那廝了!”婢女嘟囔著小嘴,低聲道。
隻不過崔思楠卻沒有關心婢女的話,道,“聯係宮內所有博陵一脈的人員,力保許子陵!”
“可是,官場內現有的我博陵脈的官員大都已經投靠了隱宗,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去保許子陵了!”婢女道。
“哦!”崔思楠道,“先觀望著,我這邊還有些首飾,你去典當掉,聯係一些殺手以備萬一!”
“宗主你要幹嘛!”婢女不可思議的問道。
“必要的時候試試刑部衙門的大牢牢不牢固!”崔思楠臉上露出一抹堅定,一仰頭,杯中的酒一滴不灑的落入了崔思楠櫻桃小嘴之中。
“這……不值得呀,崔氏已經沒有多少錢財了!”婢女急忙勸道。
“值得不值得,我自己清楚!”
“他家中已有一位嬌妻,還有兩位準過門的妻,宗主你……”婢女話還沒有說完,便迎來了崔思楠一抹不用質疑的眼神!
婢女知道崔思楠的脾氣,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
東宮內。
桃兒依舊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任憑長孫無憂如何勸說。
“有些事不是朕能決定的!”李世民歎了一口氣,“回去吧!”
“不,若不是您當初讓郎君做內衛的首領,郎君又怎會落得如此,您必須要救郎君,郎君是為您入獄的!”桃兒小臉上從未有過如此的堅定,堅定到可以去反抗李世民,任憑李世民身上有多麼強大的氣勢!
“哼!嫁出去之後果然就不是朕的人了!”李世民袖子一擺便離開了。
待李世民走後,長孫無憂看著哭哭啼啼的桃兒,笑嗬嗬的道:“回去吧,許郎將不會有事的,他是大家的人,你想想,若是大家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日後還有人敢為大家辦事麼?”
桃兒聽了長孫無憂的話後,仔細一想,長孫說的很有道理,隨即呆呆的道,“對了姊姊,這都是郎君給我製的藥兒,治氣疾很管用呢!”
“哦,現在知道想起我這個姊姊了?難怪大家生氣!”長孫無憂白了一眼桃兒,嗔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