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二少的話,何言衡扶額:“要是真發生了什麼,我還甘心,現在問題是我什麼都沒有做,他突然就疏遠我。”
“不不不,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不然以小淮的性子,不應該這樣對你。你們倆也是搞笑,明明都那麼親密,偏偏不是情人。”何二少搖了搖頭,頗為自家弟弟的幸福擔憂。唉,自己情路坎坷,沒想到弟弟的更加曲折。
本來理直氣壯的何律師想了想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心虛來得猝不及防。之前小園丁還沒感覺,難道是昨晚趁著扶住小園丁的機會,忍不住摸了兩把,小園丁看出來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他之所以不敢表白,也是這個原因。現在不過是發現自己摸他,反應就那麼大,要是告白,那他不得嚇死?表白這事,要從長計議。至於昨晚那件事,一定要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
何二少看著自己弟弟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看上去頗像要去使壞的狐狸。本來不想挫傷弟弟的誌氣,奈何何二少看到何言衡算計的樣子,心裏不平衡,於是潑冷水:“可是小淮都沒打算理你。”
好吧,何二少已經成功地往何言衡身上插了兩刀。何言衡勢在必得的表情被擊碎,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何二少走過去,用力拍了一下何言衡的肩:“看來你需要一個愛情軍師,怎麼樣?哥幫你追小淮,你答應哥一個條件。”
都知道何三少的承諾比什麼都管用,可除了紀淮,還沒有誰要到何三少的一句承諾。
“二哥,你這狗頭軍師,嘖。”何言衡麵無表情地將何二少上下掃描了一遍,確定這人不可靠後,默默移開視線。
被自家弟弟“嘖”了一聲,何二少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誰來都彌補不了傷了的心:“不信我是吧,我是誰,何二少!就沒有我幹不了的事!你不相信我是你的損失!”
何言衡挑了挑眉,不置一詞。眼前這家夥,18歲便進入部隊中訓練,後來天賦異稟,又被調到特種部隊,一年到頭都沒回過家,也是軍職大了才回家一兩次,其餘時間都待在部隊裏,哪裏見過什麼幾個女人。
要是何二少當了狗頭軍師,出的點子必定是從電視劇裏學來的。何言衡想起二少除了喜歡軍事類節目之外,還喜歡家庭倫理劇的癖好,覺得何二少真的是一、點、都、不、靠、譜!
再說紀淮,從客廳走出來,又不知道該幹嘛,隻能呆呆坐在長椅上,思考人生。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失敗。當初想急欲掙脫長線的風箏那樣,急急就從家裏跑出來。如今,掙脫桎梏之後的風箏,一切後果都要自己承擔。
想想,出來這麼久,親人跟自己鬧翻了,來到這裏,可是自己又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導致自己覺得愧對何言衡。現在住的地方也是何言衡的,哪天離開了何言衡,他還能做什麼?拿什麼養活自己?
這些問題一個個閃現在腦海裏,讓紀淮覺得頭疼。以前刻意回避的現實,竟然還是那麼殘酷。紀淮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經意間,便看到眼前的一雙休閑鞋。
不用抬頭,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紀淮此時不想看到他,理不清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便沒有抬頭,隻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鵝卵石,假裝在發呆。
一陣冷風吹來,似乎帶來了一聲遠方的歎息,又似乎是何言衡發出的歎息。
冬日的冷風把紀淮的臉都吹紅了。何言衡看他還是不想理自己,覺得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紀淮身上,輕聲說:“對不起。”然後將手裏暖好的盒裝牛奶塞到紀淮手裏,回屋去了。
天還是很冷,也時不時刮一陣冷風,但是紀淮坐在長椅上,覺得手上跟身上何言衡衣服的溫度直滲入四肢百骸,暖入心裏。他心裏不由得暗罵,那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他說對不起,搞得他很矯情。明明是自己的錯啊。
紀淮決定,收好心裏那些理不清的想法,什麼都不再想。
可是接下來,紀淮發現自己很少再見到何言衡。每次何言衡都是再他起床前出門,晚上有時候甚至不回來過夜。連他這個據說是助理的人,也感覺沒有什麼用。
紀淮想,不會是因為自己之前疏離他,讓他覺得傷心,所以躲著自己吧?那可不得了了。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有一天何言衡把還沒睡醒的紀淮挖起來,平時麵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帶了一分興奮。
一個星期沒見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並把自己扛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沒有誰能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