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還沒睡醒,乖乖地任由何言衡把自己裹好扛到了停車場,然後將他放進副駕駛。這時候紀淮還是昏昏沉沉的。可是車子一開,冬日刺骨的冷風吹進來,紀淮硬生生打了個哆嗦,這才清醒過來。

何言衡看到紀淮打哆嗦,把車窗升了起來,車子裏也沒有那麼冷了。

紀淮打量了一下這輛車,,觀察了一會,順著方向盤往上看,才發現開車的人居然是何言衡,他不是不會開車的嗎?萬一……紀淮被自己設想的後果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弱弱地問:“何律師,你有駕照?”

何律師很幹脆:“沒有。”

紀淮欲哭無淚,不知道現在還可以下車不。再不下車,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沒有駕照的人居然還堂而皇之地把車大搖大擺地開出來,而且居然不會被警察叔叔開罰單!逆了個天。

被小園丁臉上精彩的表情取悅到,何律師專心開著車,悠悠道:“騙你的。”

紀淮:“……我不信。”

於是何律師從旁邊的暗格裏拿出駕駛證,以證明清白。

何律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劣了!還學會惡作劇了嘿。

不過兩個人這麼一個星期都沒見麵,倒是沒有了之前的尷尬。主要是紀淮沒做奇怪的夢就不會覺得麵對何言衡的時候緊張心虛。甚至因為分別幾天,兩個人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車子裏的氣氛還是很好的。

“何言衡,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真的特別奇怪。不可能是這一個星期學會的吧,他看人家學車還是需要挺長時間的。

然而何律師就是這麼逆天,天賦就是這麼高:“我最近學了幾天,都沒有空陪你。”何律師沒說出來的是,你,想我嗎?

應該是不會的。小園丁恨不得自己離他遠點,又怎麼會想他。可是何言衡是真真切切每分每秒都在想他的小園丁。所以說,誰先愛上,誰就輸了。先愛上的那個人,總要付出更多。

這愧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好像紀淮是他家中的賢妻,而他都沒有時間陪紀淮,所以特別愧疚。這是什麼鬼語氣!紀淮心裏想,他又不是小孩了,還需要人陪?

何言衡卻不再說話。有時候言語調戲一下就好,調戲多了,怕是小貓又要炸毛離家出走了。

車子繞著山路盤旋了一圈。最後紀淮實在內急,受不了了,才轉過頭問:“你還要遛幾圈?”

何言衡喜歡那種能掌握車子方向,飛快地行駛的感覺,此時有點不想停下來,因為剛學會開車不久,他還新鮮得很呢。

看到何律師難得對一種東西感興趣,紀淮覺得不能破壞這份喜歡,所以繼續憋著,應該再多跑幾圈就能回去了。然而理想挺豐滿,現實挺骨感。

繞了幾圈,何律師是越來越興奮,很可能是因為找對了感覺,跟上了發條似的,不知道停歇。紀淮忍了又忍,也顧不上丟臉,直接抓住何言衡的手:“何言衡你快送我回宅子啊,我快要憋死了!”

何言衡正在興頭上,聞言一愣,憋不住,什麼憋不住?暈車要吐了嗎?想到是這個,何言衡趕緊停了車,關心地拉著紀淮的手:“你沒事吧?”

現在沒事,保不住以後沒事!紀淮幾乎是用牙擠出來的字:“送我回宅子!”

看到紀淮痛苦的樣子,何言衡恨不得感同身受,但是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為什麼小園丁突然那麼痛苦。但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何言衡追根究底,他趕緊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宅子。

隻見紀淮開了車門,連車門都沒關回去,就風一般衝進屋子。何言衡怕紀淮發生什麼意外,將車子熄火後也衝進了客廳,卻沒看到小園丁。去哪了?何言衡把客廳找了一遍,連沙發墊子都沒錯過,就差廁所沒找過了。

五分鍾後,紀淮從廁所出來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表情。甚是……奇怪。

何律師突然有一個想法。這麼急回宅子,就是因為小園丁內急?再結合此時小園丁一臉解放後的鬆懈,八九不離十了。心知肚明,但是何律師是不敢直接問的,隻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不再問紀淮哪裏不舒服。

本來何言衡問還好,剛剛還那麼擔心,這會兒就不聞不問,傻子也猜的出,何言衡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