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鄺的案子進行得很快,因為沒什麼懸念,證據也齊全,雖然案件情節重大,但並不複雜。
半個多月後,案子審結。
按合同所記載,蘇鄺的行為屬於詐騙數額特別巨大,加上君知遠在背後推波助瀾,本該判處無期的。
但由於蘇家和周家的四處奔走,後來君知遠讓陸書航收手,不再插手此事。
最後,法院根據各種量刑情節,隻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
但這十五年便足以毀掉蘇鄺所有的人生。
周家逼著周晗把孩子打掉,要她和蘇鄺離婚。
而沒了蘇鄺,小媽也失去了生活的來源和支柱,直到現在依舊臥病不起。
蘇鄺的公司沒了,以後就算出來,他也依舊一無所有。他什麼也不會,現在又坐過牢,恐怕以後連工作都找不到。
小媽和周晗現在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她們希望通過上訴提起啟動二審程序。可是她們沒有新的證據,如果沒有犯罪和量刑的錯誤,二審法院很有可能駁回上訴。
唐芸已經給蘇藜打了很多次電話,但一直都關機。
君知遠現在幾乎不讓她與外界有任何聯係。
除了看電視,她連電腦都很少碰。
可是她是一定會離開的,無論他做什麼。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大屏幕上閃過一個又一個無聊的電視節目,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的手下意思撫上小腹,寶寶對不起,不是媽媽狠心,可是現在大概隻有這樣,對你才是最好的了。
蘇鄺的事,蘇藜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十五年,這大概已經是君知遠能做到的最大忍讓極限了。
她想就蘇鄺,但是她無能無力。
君知遠寵她的時候,她就是君太太,可失去了他的寵愛,她就什麼也沒有了。她覺得自己就像古代皇宮裏被豢養的宮妃,必須靠著皇帝的恩寵,才能在後宮生存下去。
可現在,她不得不離開了。
午餐蘇藜隻吃了些流食。
下午,她一個人在客廳削水果,手中鋒利的刀刃突然一滑,劃上了她的手。
那一刀迅速而狠戾,立即有鮮血順著傷口冉冉流出。
蘇藜叫來了女傭,女傭通知了吳管家。
“去拿創傷藥。”吳管家當機立斷。
女傭離開,但很快又回來,“家裏所有創傷藥都沒了。”
“沒了?”吳管家臉色凝重,“怎麼會?”
“真、真的。”兩個女傭都確信無疑。
“那就送我去藥店吧,這附近不遠就有家藥店。”蘇藜隱忍著手上傳來的痛意,看著吳管家。
她當然知道家裏不會有藥,幾天前她就開始準備,今天早上正好最後一點創傷藥都扔完了。
吳管家皺皺眉,但也無奈,現在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幾百米的距離,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樣想著,於是她當下便吩咐了兩個女傭:“你去通知司機把車開過來,你和我把夫人送出去。”
雖然現在吳管家對蘇藜的手段真的有些心有餘悸了,但這麼多人守著,想必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藥店的醫生給蘇藜包紮了傷口,又開了些藥。
蘇藜以口渴為由,讓女傭去為自己買水。女傭看看吳管家,吳管家看看蘇藜,最終點頭,“快點兒過來。”
反正她親自守在這裏,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