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鑰橫著眉毛聽著兩個再怎麼看都沒幾分哀悼心思的人發表著沒有意義沒有誠意甚至連心思都沒分一點在那個所謂的英才身上的言論,心中九彎十八拐的考慮大人今天怎麼轉性了。
那個金頭發的小子,按理來說應該是大人的表哥吧?不過看樣子兩人似乎都沒有來場感人兄弟相認會的打算,你一句我一句擺明了就是想糊弄過去了事。現在是路上就不說了,但到了黑月城,表兄表弟的,不承認根本不可能啊……或者,大人有什麼打算?
小鑰橫眉冷眼的發著呆,渾不知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全成了平行線。他本是坐在埃裏克斯身旁,埃裏克斯不側頭自是看不見,倒是對麵的瑟尼斯看了個一清二楚。雖說猜不到小鑰在想什麼,但思及以往種種,心中還是不免打起鼓來,口中的話也隨即轉了話題:
“曼修啊……你來魔族是散心還是繼續兩年前的……計劃?”
埃裏克斯似笑非笑的盯了金發青年半晌,直盯得他毛骨悚然後才慢悠悠的道:“怎麼?終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我還以為你隻關心能不能把我拐回魔族呢~”
旁邊的小鑰立即咳嗽起來,硬生生的把後麵的話壓了下去。兩人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他,後者卻隻是低眉肅目端端正正的坐者。
“你幹什……”似有所覺,瑟尼斯猛的住了口幹咳起來,不自在的轉過頭研究窗外的風景。
埃裏克斯更加莫名其妙,仔細回想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隻好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還在眼觀鼻鼻觀心的小鑰。
小鑰立即把腦袋湊到自家那看似精明無比實則經常打結的主子耳邊:“大人,不能用拐字……”聲音壓得極低。
埃裏克斯沒聽懂,但看見小鑰的神色那麼嚴肅,當下也壓低聲音:“為什麼?”
於是忠心耿耿的保鏢開始認真的教育:“那個拐字有歧義。”
埃裏克斯還是沒懂:“什麼歧義?”
“就是……”有些不知道該什麼解釋,小鑰猶豫了一下:“這個字的對象一般是女性……”
“可是……拐帶小孩不也是這個拐嗎?”
“……”汗!小鑰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家主子好無辜的眼睛,終於明白前任小扣天天混蛋笨蛋不離口的原因了:“……那個……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騙的意思?”
“……”忠心的保鏢無言以對。該什麼說呢?難道要他明說這個字的常用背景是花花公子和良家婦女嗎?而且,即使說了,大人他能懂嗎?
在這麼思考的時候,忠心的保鏢一點也沒意識到其實這完全是自己敏感過度。當然,同時敏感過度的還有另外一個看風景的家夥。
瑟尼斯僵著脖子,努力不去聽對麵兩人壓得極低卻依舊清晰入耳的弱智對話,想打斷,卻又怕那混蛋發現自己正在臉紅。真是的!自己怎麼會有個這麼白癡的親戚!而這麼白癡的親戚竟然能處處壓著自己沒事就設圈套自己竟還傻不隆冬的往下跳?!天啊!偉大的魔神啊!您幹脆用黑暗之光劈死我得了!……可臉紅是怎麼回事?心跳明明沒有加快啊?!
金發青年滿心納悶,耳邊卻響起熟悉的溫潤嗓音:“怎麼?我們的凱爾公爵被雷劈了?這麼古怪的姿勢都能擺出來?”
某人隻好故作鎮定的回頭,繼續先前未完的話題:“依我說,你是以後者為主。”
埃裏克斯柔柔的漾開笑容:“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你拐來魔族……”扭頭死瞪又在猛咳的某人,待他乖乖住口後才再度微笑開口:“又被爺爺不由分說的帶到黑月城,怎麼可能是散心?而什麼擾亂的,自然更說不上,你想太多了。”說罷斂眉一笑,聖潔的氣質整個車廂都亮起來。
瑟尼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曼修……明人不說暗話,少給我來這套!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像教宗我就真把你當教宗啊!我早就看透你這混蛋陰險狡詐的本質,不會再被騙了!!”義正詞嚴的說完,又湊過腦袋:“說實話吧!我會幫你的!!”
“神的侍者不可有欺瞞之語。”埃裏克斯玉般的臉上浮現聖潔的光芒,幾令人不敢逼視,就連平淡的話語也多了幾分威嚴:“我絕無一字謊言!”
“我呸!”已經上當受騙不知多少次的青年終是咬緊牙關沒受誘惑,滿臉正義的唾棄到底:“你當我白癡啊!還學不乖的話我幹脆一頭撞死得了。”
埃裏克斯臉色不變的看著細數自己以前種種劣跡的瑟尼斯,眼中的幽暗如黑玉般捉摸不透,定定的目光終於讓滔滔不絕的青年訕訕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