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便是成為全班焦點的開始。
會看的見賈一雲和很多瞪著大眼的同學圍聚在一起，揮舞的胳膊就像是不斷成三百六十度轉動的秒針。會聽的見賈一雲悄悄但又音量十足的對周圍的人說：“剛才啊，我看見林小馨渾身是血的坐在馬路邊呢，她在那擦身上的血。我猜啊，肯定是她媽媽中午把她打的。”
周圍嘻嘻鬧鬧的。知道不知是誰看見林小馨後‘嗯嗯’了幾聲，瞬間班內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林小馨走進班時踩響的鞋踏聲。
啪嗒。啪嗒。啪嗒。
明明是自己走的路，明明是自己踩出的聲音，又好像是自己把一把鋒利的小刀捅在臉上，隨著鞋踏聲一下一下毫不手軟地紮進皮膚。
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是刀片劃破麵頰，血液流淌在臉上的那種過分溫熱的感覺。
“林小馨，我們也是關心你嘛。”賈一雲走到林小馨麵前嘟著嘴說著，她探頭看了看林小馨的胳膊，然後一臉驚訝地說：“哎呀，林小馨，胳膊上這麼大一塊呢。這怎麼行啊！”
周圍像瞬間混亂的集市，鬧哄哄的。周圍的人不斷向林小馨靠攏。其實說逼近更符合這時的情景吧。
“林小馨，你媽也不能這樣吧？”不知是誰突然插了一句。然後下一句像是預先商量好的一樣，在林小馨耳邊響起。
“就是就是。你說，雖然欺負同學是不對，但也不能打這麼狠吧？”
林小馨抬頭看了看人群，然後低頭說著：“都走開。”
“林小馨，你媽她…”
“我讓你們走開！”林小馨突然將桌子上的一本書摔在人群中。
原本吵鬧的人群這時更加鬧騰。各種髒話像春天裏空氣中漂浮的花粉，數不清。
深吸口摻雜花粉的空氣也會劇烈的咳嗽。因為空氣實在是膩甜惡嘔的。
“呦，林小馨，挨了頓打就不知道老幾啦？”王思雯站在賈一雲身後，看著低沉著頭，半邊臉被劉海遮住的林小馨一字一頓的說。
“就是就是。信不信我們現在就修理你啊。”賈一雲看著林小馨撇了撇嘴，用著嘲諷的語氣說著。每一個字眼都像鋒利的刀子，不可觸及。
“你們走開啊！”林小馨突然站起來將賈一雲向人群中推。
險些跌倒的賈一雲握緊拳頭向林小馨走來。當她走到林小馨麵前時她卻突然俯身笑了起來。空氣中又瞬間被賈一雲的笑聲震蕩的發熱。
“啊，林小馨，你的額頭怎麼了？也是被你媽媽打的嗎？”賈一雲盯著林小馨因為猛地站起身而散開的劉海，“你媽媽怎麼可以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