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1 / 3)

月光灑在一輛飛速前進的汽車上,銀色的月光充滿夢幻般親吻著這輛同樣銀色的“現代”跑車,可這輛車的主人,似乎沒有閑心理會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喝一口黑啤、踩一腳油門,風一般的消失在揚起的塵埃中。

車裏隻有一個男人——吳勤。

吳勤眉心緊鎖,立體的五官棱角分明,整張臉的表情時刻預示著這個男人,此刻無比惡劣的心情。他皺了皺眉,拿起黑啤又是一大口,想起上早進公司大門的時,老板還拍著自己的肩膀誇上次的case做的很好,下午就指的鼻子罵自己白活了二十幾年,為什麼?就是為了他中午甩掉的一個公司女同事!?這樣被女人報複的事一天24小時的上演,他早已習慣,可是今天……今天卻違背規則牽連上了工作……想起那個女人得意的笑容,有點讓他無奈,更多的則是鬱悶!

這樣的情緒一直延續到吳勤下班後常去的那家酒吧裏的那些女人們的身上,甚至有些波及。

吳勤推開了今晚所有投懷送抱的女人,獨自喝著悶酒,心中難免感懷“女人啊……”。

吳勤再次踩下了油門,似乎想要借助這強烈的速度擺脫那些惱人的情緒,還自己一個好心情,可惜——真的沒有那麼容易。

吳勤繼續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緊瑣著眉、喝著黑啤、不時看看反光鏡、加速、超車……就在這樣一個令人窒息的惡劣氣氛中,他的手機偏偏好死不活的響了起來。

“誰啊?”吳勤口氣極度惡劣,仿佛找到發泄對象一般。

“喂,是我……”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顯然對方並沒有在意這樣強烈的火藥味,仰或是早以習慣了吳勤的無情,始終保持著依舊的平和。

“又是你,童亦珍,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吳勤顯得很不耐煩。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求求你,和我見麵吧!”此時這個叫童亦珍的女人,聲音卻多了些顫抖。

“重要的事?”吳勤語帶嘲諷,“你有點新意好不好?”

“我……真的,我是真的很重要的事……”童亦珍開始了懇求。

吳勤笑了,眼裏充滿了不屑,“你忘了我的原則?”

“原則……”

“逾期不見!”

吳勤立刻伸手就要掛斷電話,可是當自己的手指放在掛斷鍵上時,卻怎麼也按不下去,硬著頭皮使勁按下去後,又出奇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眼裏滿是悲傷……

一把甩掉手機,吳勤終於放慢了車速,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狀況,不過心情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煩躁,而是由煩躁變成莫明的壓抑,心裏的那塊石頭好像又重了好幾斤,壓得有點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漸漸的吳勤的“現代”駛向了一座天橋。他的心情依舊特別的糟,童亦珍,一個被自己甩掉的女人,一個自己最後的……

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快速從路邊衝來出來,吳勤本能的踩下了刹車。當他的車駛進天橋下的時候,車子並沒有從另一邊出來,而是一陣巨大的刹車聲後,吳勤的銀色“現代”停在了這個天橋的正下方。

天橋下路邊的街燈不停的閃爍,吳勤坐在車裏,心跳得厲害,自己剛才看到的黑色物體,好像是一隻狗,可是高速公路上,怎麼會有狗呢?雖然踩了刹車,他還是感覺到撞上了。

於是吳勤定了定神,打開車門下了車。他走到車前,隻看見車輪旁有一攤血跡,不見有小狗或是其他任何被撞到的東西。可是,沒有被撞到的東西又怎麼會有這攤血跡,這如果是因撞到而留下的血跡又怎麼不見被撞到的東西?

“奇怪了……”吳勤自言自語道。

此時另一輛車從吳勤身後開過,車燈正好打在他的身上,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後有一個類似小狗的剪影,黑黑的、小小的。他立刻轉過身,果然!看到的是一隻小狗。

棕色的短毛,黑色的臉,大大的眼睛,這隻小狗就蹲在不遠出,正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無助的看著吳勤。

“居然沒事?”吳勤感到很奇怪。

於是吳勤本能的決定上前一探究竟,可是就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後,當他離那隻小狗隻剩0.44mm的時候,這隻看上去異常無助的小狗突然起了變化——逐漸變化成了一個——女人!

一個身著高腰粉白色連衣裙,一頭長發拖到腰際,前額被同樣很長的頭發蓋住,低著頭看不清麵貌的女人。

棕色的毛變成了粉白色連衣裙,黑色的臉變成了長至腰際的頭發,眼睛……吳勤實在沒有心情去看清楚,他嚇得隻想往後逃。

突然女人一把抓住了吳勤——當他的腳僅僅隻是往後挪了半寸的時候,令他動彈不得。

兩個人,仰或是一人一鬼,就這樣麵對麵近距離的站著。

吳勤沒有叫,也不敢叫;沒有動,也沒勁動;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怪女人。

女人突然很緩慢的抬起了頭,前額的頭發就自然的跟著慢慢往兩邊分散,吳勤的瞳孔也隨之逐漸睜大。

女人的臉越發清晰,吳勤的呼吸也就越發急促。突然!吳勤屏住了呼吸——他看到女人正在用她的眼睛看自己,靜靜地……

吳勤呆住了,他並沒有看到像電影裏那樣的鬼怪該有的恐怖長相和凶惡眼神,而是看到有一樣的東西,從女人左邊眼睛裏流出來,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最後滴落到地麵……猛然間,女人被某種猛烈的力量向後拉去,抓著吳勤的右手依然伸著,似乎依依不舍、眼帶哀傷,消失在路的盡頭。

吳勤的背全濕了,看著消失了的女人,許久才緩過勁來,這才想起應該開車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就這一個轉身,吳勤看到剛才那個消失了的那個女人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後,依舊的一襲白裙,長如瀑的頭發,不過眼神已變得凶狠。她瞪著他。

“啊、啊,啊——”吳勤本能的大叫了出來,他害怕得連連後退,“你……你……你不要……”

還沒等吳勤說完,女人突然浮起化作一道靈光,隨即鑽進了吳勤的眉心,隨後吳勤的“過來”二字才出口。

隱約,吳勤便看到了自己站在一座天橋上,四周空無一物……一陣風後,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天橋欄杆的上麵。

女人突然問吳勤:“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救我嗎?如果……我就這樣死掉,你會不會難過?”

還沒等吳勤回答,那個女人瞬間就從天橋上跳了下去。而這個女人就是剛才對著自己哭泣的白裙、長發、眼帶哀傷的女人……

“啊——”吳勤驚醒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原來是在家裏,這就表示剛才發生的事隻不過是一場夢,這下他才鬆了一口氣。

吳勤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了上班的點,趕緊起床走向洗漱間。

當吳勤刷完牙準備洗臉時,他看到自己左手手臂上有一團青色的東西,似乎是不小心在哪裏碰到的髒東西,於是用水衝衝,想把它搓掉。

“啊,好痛。”

吳勤看著自己的左手臂,突然想起夢裏曾被那個女人抓住過的地方仿佛正好這裏。難道說,這個淤青其實是那個女人抓住而留下的痕跡?

吳勤連忙照鏡子,他想起夢裏的那個女人最後化成一道靈光轉進了自己的眉心。果然!他真的在眉心處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印記。

“啊?”吳勤看著手上的淤痕和額上的印記,“難道,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世上沒鬼!”吳勤深吸了一口氣,“隻是巧合,純屬巧合。上班!”

吳勤收拾好一切,拿起公文包出了門,手臂和額上莫明淤血的痕跡,早已被他拋出了腦後,畢竟什麼事都沒有“生存”對一個人來說來得重要,想到今天的那件case,他的頭因宿醉疼痛得更加厲害了。

晚上,吳勤再次出現在常去的那家pub。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的夜晚和大量的酒精成了他工作之餘的全部,好像是因某人的離開吧?他不記得了,也不想去想起或是去探究那個人是誰。

吳勤看著玻璃杯裏的martin,真的很烈!可是,他還是喝下了第八杯。

“快看,是吳勤,吳勤耶,快來啊!”突然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招呼著自己另外的兩個同伴。

三個同樣濃妝豔抹的女人立刻走向了吳勤。第一個女人很自覺的坐到了吳勤左邊的椅子上;隨後而來的第二個女人推開第一個,取而代之出現在同一張椅子上,雙手圈上了吳勤的脖子“你好壞哦,好久都沒有找我了!”;第三個女人則拉開第二個的手,直徑坐到了吳勤的腿上“今天有緣還是讓我陪你吧!”。

被晾在一旁無人答理的第一個女人突然發膘:“吳勤,今天你一定得講清楚,你到底最愛我們其中的哪一個!”

吳勤聽到這句問話,突然笑了,“愛哪一個?都愛啊!”

“你騙人。什麼是‘最’,就是隻能有一個的意思,說,你說啊!”第一個女人不滿意的跺跺腳。

“是我對不對?你和我一起有兩個禮拜哦!”第二女人撒嬌地說。

“什麼你啊?是我,和我一起有兩個禮拜零三天!”第三個女人驕傲的撩撩自己的頭發。

“錯了,是我。因為在我們中,他是最先和我在一個起的!”第一女人氣得跳腳。

三個女人就這樣吵得不可開交。

吳勤不耐煩地看看四周,每天這樣的戲碼總是要不停的重複上演,這些女人除了像蒼蠅一樣圍繞在自己身邊,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可做。四周還有很多的女人向自己投來暗示,難道天下就沒有別的男人了嗎?他沒有理會,隻管自顧自的喝著martin,一杯接著一杯。

此時,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站起來,從吳勤身後走過。

突然,吳勤追了上去,拍了住女人的肩。

女人隨即竊喜,“帥哥,幹嘛?想要我陪你喝一杯是不是?”

吳勤沒有回答,隻是突然一把抱住了女人。

女人受寵若驚,向四處討不到吳勤愛的女人們炫耀著,尤其是對剛才爭吵的那三個女人。

“佳佳!”三個女人同時憤恨加嫉妒的說。

就在佳佳沉溺在勝利的喜悅中,吳勤說話了,“不要……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佳佳一邊寵膩一邊得意的說。

“不要離開我,亦珍!”吳勤如是說。

“亦珍?”四個女人異口同聲外帶莫名其妙。

隨即,起先爭吵的三個女人笑了,嘲笑的撇撇嘴,鄙夷的看著佳佳。

佳佳突然間也明白了,自己隻不過是被看成了某人的代替品,瞬間臉色掛不住了。

“什麼……什麼亦珍?我是佳佳!”佳佳推開了吳勤,想走。

吳勤見狀立刻一把拉住,“不要走,不要走……亦珍,求你不要走!”

佳佳看著所有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在看自己,“我……吳勤!你看清楚,我不是什麼亦珍!我是佳佳。”

“亦珍,我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我……我是怕……”吳勤再次抱住,“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說了我不是亦珍,不是——”佳佳掙紮。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吳勤不但沒有撒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放開我,你弄得我好痛……”

所有的女人依舊在看,佳佳的臉,白了。情急之下,她順手拿起走過自己身邊的waiter托盤上的一杯酒,一把潑向了吳勤。

隨著迎麵而來的酒的溫度,吳勤仿佛清醒了,看了看懷裏抱著的女人,隨即放開,幽幽地消失在這間酒吧裏。

吳勤開上了自己的車,同往常一樣,帶著大量的酒精。今天不記得第幾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每次都抱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然後被什麼東西潑醒,可惜他從來不記得為什麼。

突然,吳勤的頭,猛然一抽,車停下了,眼前出現了一座天橋,樣子有些熟悉。

不停閃著的街燈,四周空無一物,吳勤試圖再次打著火,可惜無論怎樣,車就是發動不起來,無奈間,吳勤下了車。

當吳勤雙腳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突然扭曲起來,下一秒,他已站在天橋的上麵,車則在很遠的下方。

看著依稀熟悉的環境,吳勤突然盯著天橋的一麵欄杆上,他仿佛記起將要發生的事,他的瞳孔因而放大,在等待。

果然一陣風後,欄杆上出現了一個女人,一襲白裙、如瀑的長發。

風依舊在吹,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女人,吳勤仿佛在哪裏見過……對了,夢裏,在那個夢了。夢裏的女人還會說……

“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救我嗎?如果……我就這樣死掉,你會不會難過?”女人說完,縱身跳下了天橋。

果然,一模一樣!

“啊——”吳勤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好不容易,吳勤才回到自己的車上,發動上車,離開的這座天橋,往了市中心的不夜街開去。

夏夜的街頭更是熱鬧,這裏位於市中心,兩邊都是供於歡樂的娛樂場所和長時間營業的購物大廈。時間已經將近午夜,街道上的依舊熙熙攘攘。

吳勤坐在街角,似乎熱鬧的人群並沒有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以便忘掉剛才發生的事。他依舊不停的喘著粗氣,試圖找到個方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惜目前他根本做不到。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自己放縱的報應?可是眾多女人中並不記得有那樣的女人啊,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想幹什麼,這一切是否預示著什麼?還是……吳勤看了看周圍——人,到處都是人,來來往往,有說有笑。要是剛才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現在還笑得出來嗎?早和自己一樣,快要魂飛魄散了吧。

不遠處,有幾個討錢的小孩,四處叫喊著“先生,行行好給點錢吧!”,慢慢的走到了吳勤麵前,同樣伸出了手。

於是吳勤拿出了幾個硬幣,遞給乞討的小孩。

可是乞討的小孩沒有接。

吳勤納悶的抬頭看,結果……

“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會救我嗎?如果……我就這樣死掉,你會不會難過?”小孩瞪著吳勤,神情木訥的喃喃。

“媽呀——”吳勤連忙彈起來,拔腿就跑。

可是不管他跑向什麼方向,總是有人瞪著吳勤,喃喃同樣的話“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會救我嗎?如果……我就這樣死掉,你會不會難過?”

吳勤依然拚命的跑,想逃脫這又一個鬼地方,可是卻看到四麵八方都是蹬著自己喃喃的朝自己走過來的人。

黑嗚嗚的一片,吳勤被包圍在了中間。

終於無路可逃,吳勤抱著頭停在了中央,大喊:“到底想怎麼樣?”

一片死寂!

吳勤睜開了眼睛,瞪著的喃喃的所有的都不見了,四周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連那些歡樂的人群和喧鬧的街道,也都不見了。自己站在一片漆黑之中。

轉瞬,亮了;隨即,熱鬧四起;所有的一切仿佛恢複了正常。

一支手拍上了吳勤的肩膀。

吳勤驚嚇的下意識回過身,一張名片?這張名片正好擋住他的眼睛,以至於看到名片後的持有者。

“想知道是嗎?午夜12點到這找我!”持有者冷然開口,是個女人。

吳勤接下名片,“cecilia,中街44號。”

待再想詢問時,一想抬頭,人已不見,隻剩下原本那個熙熙攘攘、熱鬧不凡的真實世界。

吳勤茫然,看看四周,一種怪異感,令人不寒而栗。

時鍾響了十二下,吳勤當真來到了所謂的中街44號的門口,不過他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進去。

最終吳勤選擇了推開了44號的門。

門是半開著的,屋裏昏暗的燈光隱約發射出來,吳勤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隨著步伐的增多,吳勤隱約的看見裏麵有一個人,坐在一個矮桌後麵的一個人,桌上則是一個很奇怪的大盆,盆上有依稀一點亮光,四周的燈光依舊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等到吳勤走到矮桌旁時,才發現——桌後的人,穿著隻能看到一雙眼睛的怪異服裝;麵前的大盆上,漂著一團青色的火。

“你……你是cecilia?”吳勤聲音有些寒顫,真不知道自己選擇進來是否正確。

cecilia並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矮桌的桌麵,“坐下,把手放在這裏。”

吳勤看著矮桌,心裏還是有些猶豫,但是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進來,已經站到了麵前,就沒有什麼好再擔心的必要了,於是他順從的坐下了下去,並將手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閉上眼睛,用心聽我的說話。”cecilia指引。

吳勤閉上了眼睛。

“回想讓你害怕的事,每個細節。”

吳勤極力的控製著恐慌,回想著關於那個夢和出現了兩次的那座天橋的每個細節:無助看著自己的小狗變成的女人;依依不舍哭泣遠去隨後凶神惡煞鑽進自己眉心的女人;站在天橋上問自己的話然後縱身跳下去的女人……

桌麵的大盆上方漂著火“轟”的一聲,隨即沙麵上出現了“救桑”兩個字。

“可以了,睜開眼睛吧!”cecilia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吳勤惶恐地看著沙麵上的字,“這……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cecilia冷然回答。

“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叫我來這幹什麼?”吳勤有些暴躁。

“答案,你自己去找。我可以給你一些提示,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

“我自己去找?怎麼找?一定是你在搞鬼,你想要錢對不對?”

cecilia冷笑,“你回頭看看。”

吳勤回了頭,竟看到一個女人站在自己身後,白裙、長發、不停重複著“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會救我嗎?如果……我就這樣死掉,你會不會難過?”,他立刻恐懼的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走,走,讓她走!請你讓她走!”吳勤懇求。

cecilia食指一揮,“再看看!”

吳勤小心翼翼地再度睜開眼睛,果然,什麼都沒有了,也許cecilia是對的,他不得不妥協。

“好吧,我相信你,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擺脫掉那個……女人?”

“我說了,隻能靠你自己。我隻能給你提示。”cecilia冷然的重複和強調著。

“為什麼?”吳勤很不明白,這樣真的能幫他嗎?

cecilia沒有解釋,停止了交談,兩人就此陷入了僵局。

“好吧,提示!”吳勤不得不再次妥協,自己救自己總比沒有人救自己來得好。

“一、兩個字‘救桑’;二、你眉宇間的印記。”

“印記?”吳勤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cecilia遞給吳勤一麵鏡子。

“楓葉?”吳勤似乎想起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個,她……她想要暗示什麼?”

“生……或死!”

有那麼一瞬間吳勤呆立在原地,有那麼幾秒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喘息。

下一秒,吳勤隨即轉身消失。

吳勤飛速的回到了自己家裏中,開始四處翻找,樣子很是著急,嘴裏同時不停的念著:“要來就衝我來,千萬不要牽連其他人……我記得就在這裏的啊……找到了!”

吳勤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盒子,從盒子裏麵拿出一個類似像冊的大冊子。他翻開冊子,原來冊子裏麵是他收集的所有曾經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照片和她們資料。

吳勤查看著收集冊裏的女人照片,這裏麵的女人照片還真是很多,每翻一個,吳勤就會相應地說一句:“沒有”。

“有了”吳勤終於停止了動作,停在了一張照片裏的女人的製服上,那件製服上麵真的有一個“楓葉”圖案。

“果然是亦珍胸卡上的……”吳勤泄了口氣。

想到了cecilia“生或死”的話,難道是暗示“她”要從童亦珍開始下手嗎?絕不可以!

“為什麼是她?要來就衝我來,幹嘛要牽連其他人?她和我早就沒有關係了,她是個毫不相幹的人……”吳勤突然失控了的站起來,對著空氣喊叫,“來啊,你不是要來嗎?來啊,衝我來了,我等著。想要我的命是不是?拿去啊,給你!但是我警告你,你敢去糾纏到童亦珍,我就下到陰曹地府去要你好看,你聽見了沒有?”

突然吳勤想起了自己和那個叫童亦珍的女人曾經的故事來。

那是一個陽光很明媚的下午,吳勤到楓葉醫院進行慣例的年度身體檢查,離開是時在醫院的前院裏,看到一個正的和一群住院的小朋友們玩捉迷藏的護士。一個很純淨的護士。也許正因為她的純淨,她才能一下子吸引住吳勤的眼球,讓他感到她能淨化人的心靈吧。

這個護士就是童亦珍。

童亦珍不知怎麼地摸著、摸著就摸到了吳勤身上,他們便這樣認識了。

在一個月亮很美的岸邊,吳勤送給童亦珍一條項鏈以紀念他們相識一周,就在那個晚上,他們的戀情開始了。

隻可惜……可惜再能淨化心靈的人,也逃不過吳勤自己立下的時間規則。

機緣的開始,原則的結束……

“你有沒有愛過我?”這是在分手那天童亦珍最後問吳勤的話。

直到現在吳勤腦子裏依舊不時地出現童亦珍的那句話,依然記得當時的情景。

當時的吳勤正聽到這句話後,在聽到滿是絕望卻帶一絲希望的詢問後,在明明知道自己的答案能來痛苦或稍微減輕的痛苦後,他怡然隻是停了停,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多麼完美的,規則的結束啊。

規則?不就是每個女人不超過一個月嘍!可是童亦珍早已超過,可笑!吳勤開始大笑起來,自己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縱情於各種女人中間的流氓,不值得,他不值得愛,不值得任何人愛,童亦珍尤是!

“你有沒有愛過我?”直到現在吳勤仍然沒有勇氣去回答。

淚,不覺間滑落到了嘴裏,吳勤才被拉回了現實。

“遭了!”吳勤意識到危機正在靠近童亦珍,於是拿起了手機,“奇怪她明明打來很多的電話,怎麼現在號碼全都沒有了……喂、喂,是童亦珍嗎?不是!……童亦珍……怎麼都不是……媽的——”

吳勤摔上手機,出了門。

“請問童亦珍護士在哪裏?”吳勤站在“楓業醫院”的詢問處前。

“童亦珍啊,她在……你不是吳勤嗎?你還找她幹什麼,你害她害得還不夠慘啊!”詢問處的護士突然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