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雙月相逢(2 / 3)

“你隻要回答我是與不是?”

“是。”閉著眼睛,任傷痛再次滑進心間。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相信你們也聽到了。楚女士在未嫁給我當事之前是紅雲酒店的坐台小姐,也就是說,她的收入都是來源於此。可是自從嫁給了我的當事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去做事,一切花費都是由我的當事人支付。所以我想再請問楚女士,以後你要用什麼來養小傑,難道又去當坐台小姐嗎?”

“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律師對我的當事做人身功擊,嚴重傷害我當事人的自尊。”眼見楚雲君快撐不住,四月適時站起來說話。

“反對有效。辨方律師,請注意你的措詞。”

“是,法官大人。各位,我就是想提醒大家的,一個無任何特長的人,在現今社會裏自己想要生存下去都很困難,何況還要養個小孩。楚女士無任何的經濟基礎,而且據我了解,楚女士在世上已無任何親人朋友,也就是說,她想要投親靠友都不可能,試問如果把小孩給她,她要如何將他養大,又怎能給他最好的教育。我的話說完了。”

“好,現在請雙方總結陳詞。”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的當事人未婚之前的確曾在紅雲酒店坐過台,不過那已成為過去,絕不能以此為由否定我當事人的能力。最後,我想給各位最後看樣證物。你們手裏現在拿的是美國宏遠集團給我的當事人的聘書,聘請我的當事人做營銷部經理,我想宏遠集團在大家都不陌生,它的效益是有目共睹的,而一個經理級的年薪不用我說,大家也心知肚明。所以,我懇請各位陪……”話未了,一道急奔而至的身影打斷她的話。

“媽媽,我要媽媽,媽媽……”

“小傑,小傑。”楚雲君看見兒子小小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奔過去,母子倆緊緊抱著。

“媽媽,我不要離開你,你別哭,我不會跟著爸爸丟下你的。”小傑擦幹母親的眼淚,突然推開母親,跑到席間跪下,懇求道:“各位叔叔、阿姨,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和媽媽分開,小傑不怕吃苦,小傑雖然有爸爸,可是從小就隻有媽媽愛我,媽媽會給我唱歌、給我講故事,病了是媽媽在照顧我,小傑不能沒有媽媽。”一番話,說得動情而真切,讓旁觀的大人忍不住淚流滿麵,他隻是一個8歲大的孩子啊。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你們聽見了嗎?即使小傑才是個8歲的孩子,但是他也有選擇的要利啊,即然是他的選擇,還有什麼好說的嗎?”任眼淚滑落,她動情的抱起小傑,她知道,她不用再說什麼了,小傑的舉動已為他贏得了最好的。

……

四月毫不費力的的贏了這場官司,出了法庭,她也顯得極為開心。當然,會贏本是她預期中的事,所以她開心的不是又打了一場勝仗,而是以她的能力幫助一位可憐的母親。

“方律師,謝謝你!”楚雲君難俺內心的激動,剛出門口就緊抓著四月的手不放,嘴裏直嚷著謝謝,但是她的神態卻是有些奇怪的。四月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而她猜想楚雲君一定是害怕著什麼?而這或許和林白培有關。雖然她不是混黑道的,卻也聽說過林白培是個十分心狠手辣的人,她很懷疑事情會就此罷手。

而此時,林白培也在手下的陪同下走了出來,看到四月及楚雲君母子,他高傲地走過來,冷笑道:“方律師,你真是好樣的。”

丟下一句狀似稱讚的話語,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雲君,他即便離開。四月聽得出,林白培並不是真的在讚美她,而是給她的一種警告。不過,四月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向來光明磊落,且深信邪不勝正,所以對此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倒是楚雲君顫抖得更為厲害。

“不用害怕,他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她安慰著快嚇壞的楚雲君,雖然明知道事情沒有想象中樂觀。

“我知道的,方律師,我知道的,他不會罷手的,小傑還是會被他們搶走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行,我要盡快出國,盡快出國……”楚雲君緊緊抱著兒子,似在傾訴,又似在喃喃自語,此時的她顯然已經六神無主了。看到她的樣子,四月有些難過。一直都知道楚雲君長期生活在林白培的淫威之下,已經是十分的膽小懦弱了,隻是沒想到會對他害怕至此。

“媽媽,你別害怕,我不會被爹地搶去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哪兒也不去。”稚嫩的童聲安慰著瀕臨崩潰的母親,效果是奇佳的。隻見楚雲君緊緊抱著懂事的兒子,雖然哭著,但眼神已不再悲傷,而是透露著堅決,她用眼神宣誓:即使丟了性命也絕不讓人搶去兒子。

四月在一旁看著,也被深深的感動著,於是,她決定幫助她們,讓她們早日出國。

然而,事情竟比她們想像的要困難得多。無論她們走到哪裏,選在何時登機,都會遇到障礙,最終的結果就是錯過班機,數不清幾次了。

她們都很明白,這一切都是林白培搞的鬼。四月以往在法庭上都是無往不利的,現在才感到真正的無助。原來法庭是她的戰場,失去了戰場,她無堅不摧的武器根本毫無作用。

她知道,林白培其實在和她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她們是老鼠,明顯的處於下方。要反敗為勝,以她們一已之力是很困難的,因為她們一無人脈,二無權勢,三沒金錢,唯一有用武之地的就是她自小習得的武藝。難道非來硬的不可嗎?成功機率又有多少?徒步走在大街上,四月琢磨著硬拚的可能性。她想成功的機會是有的,隻是到時勢必會引起轟動。

她可以想象得到,屆時報上的頭條一定會有一條這樣的消息:神爾律師事務所的紅牌律師餘四月為了一對母子,不惜在機場與虎幫的黑勢力惡鬥。苦笑一下,她搖頭否決了這個方案。其實她最想做的是直接綁架了林白培,對她來說這樣是萬無一失的,可是她本身就是個知法人員,違法之事她是絕不願去做的。

四月陷入沉思中,渾然未覺有人靠近,直到發覺時已然太遲。五個形體各異的大男人將她團團圍住,自他們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惡意來,可是四月深信來者不善的道理,所以身體不由自主緊繃起來,時刻處於防範狀態。

“幾位,有何指教?”

“請問是餘四月小姐嗎?”其中一位看上去還算英俊的男人開口問道。可是他的話卻讓四月想發笑。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就會信嗎?會離開嗎?”說話的同時,四月細細地打量著他們,猜測著他們的來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非半路打劫的小混混,這一點端從他們的衣著、舉止就能看得出。

“四月小姐,我們幫主請您一敘,請跟我們走吧。”或者是被四月的沉著冷靜所折服,男人的語氣變得和善一些。

幫主?四月直覺反應是林白培派來的人。因為目前為止,她所得罪的人中也隻有林白培是黑社會的頭目。可是,她又很懷疑,林白培那個很小規模的幫派會有這樣氣度不凡的手下,且對她是如此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