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嬤嬤心思細膩,怎麼聽都覺得這母女兩個是在說她故意冤枉她們,當即怒道。
“白丞相真是好家風,奴婢雖然是一介奴才,但也不會說這等昧良心的話,來人啊。”
說著,她一招手,便有一眾小廝將那二十幾個紅木箱子抬了過來,放到了地上,又很有眼色的將箱子蓋都打開了。
白汐跟著為首的白恒一起,隨著眾人走到了近前,探頭看去。
隻見那箱子裏麵,空空如也,隻有零星的並不值錢的瓷器和字畫,都是那種一二兩銀子便能買到的便宜貨,這二十幾個箱子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兩銀子罷了。
白汐冷笑一聲,看來這魏氏當真是心思惡毒,既然決定了,便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一下,隻肯花幾百兩充數,都不肯多掏些錢。
幸虧是今日是她在這裏,若是原主在,怕是早就被她吸盡了血了。
白恒隻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轉身便一個巴掌甩到了魏氏臉上,怒聲道。
“賤婦!這便是你說的已經找齊了?啊?你當本老爺是傻子?還是當愉妃娘娘認不出來寶物?竟然拿這等劣質品來糊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魏氏被打的跌倒在地,隻一味的哭著,哀哀的道,“我沒有,老爺,我冤枉啊。”
白嵐卻是紅了眼睛,撲過去抱住魏氏,抬頭怒氣衝衝的看著白恒,不滿的道。
“父親,您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便將事情怪到娘的身上呢?娘這段日子每日裏奔波勞累,吃不下睡不著的,好不容易的將東西找了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便是看在她的辛苦的份兒上,也該問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白汐聞言,心中嗤笑一聲,功勞?苦勞?莫不是這小姑娘忘了她的娘可是貪墨了原夫人的嫁妝的吧?
瞥見白恒麵色雖然還是不好看,但已經有些動容,白汐心裏嘲諷,手上卻捏著絲帕揉了揉眼角。
這絲帕的一角在薑汁中浸泡過,一觸及眼角便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撲麵而來,眼角火辣辣的,淚水瞬間便盈滿了眼眶。
白汐上前兩步,對著白恒福了福身子,勉強笑著道。
“父親,您先消消氣。雖然母親動用了娘的嫁妝,觸犯了律法,但她到底是您的妻子,父親便是生氣,也應該看在母親有悔過之心,極力尋找缺少的嫁妝的份兒上,多少詢問一番才是啊。”
她這話乍一聽是為魏氏說情,實則是提醒白恒,別忘了,魏氏會如此辛勞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果然,白恒聞言,麵上那一點鬆動很快便收了回去,轉過頭也不看她,冷冷的道。
“你若是覺得委屈,有什麼話就說吧,本相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冤枉了你。”
這一句‘本相’一出口,眾人便知道白恒這是真的動怒了,表示要公事公辦了。
魏氏聞言,身子一抖,原本她打的就是和白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主意,想來他也不會真的為難自己,這會兒見他要公事公辦卻是有些棘手了,隻是她們此時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