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個東西。”白小米想到這裏,就去扒舒清海的背包。
“要什麼,我來找。”舒清海可不想讓她找,她會把東西翻的亂七八糟,這點惡習還得以後慢慢調教著改。
“手機。”白小米說道。
舒清海會把任何東西歸類放好,這樣不但能讓容量有限的登山包裝入更多的東西,也可以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把白小米的手機拿出來,舒清海看著她和雪一樣蒼白晶瑩的臉,隔著墨鏡,他看不到她的眼神。
白小米握住手機,困難的往一個陡峭的斜坡走去,花費了十多分鍾,才爬到高處,然後用力一揮手——將那唯一殘留著記憶的手機,將秦懷玉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扔到深淵裏。
再見吧,混蛋!
舒清海從黑色的墨鏡後,看著遠處的穿著臃腫禦寒衣的白小米,微微笑了起來。
他一直相信,一個人能夠成功,隻需要走兩步——第一步,就是邁開腳,出發;第二步,就是抵達。
秦懷玉將一串數字輸入表格裏,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喜悅。
他想起自己十四歲時,做了一個小遊戲程序,赤手空拳的積攢了十五萬美金;十六歲就擁有了自己的團隊,隱瞞著賴家,創建了一個股票論壇,並在一年後,以兩千萬美金賣掉,籌集資金又做了一個投資網站,開始做專業投資,積累財富和經驗……
他應該感謝丟棄自己的父親,給了他那麼敏銳的投資觸覺,能夠利用小小的團隊,一點點實現自己的夢。
女秘書敲了敲了門,不等他說話,就推開門匆匆走了進來,對他耳語幾句。
“不用管她,讓小黃把AEV的分析表拿給我。”秦懷玉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吩咐,心情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還有個人要見您。”高挑豐滿的漂亮女秘書又說道。
秦懷玉抬起頭,他知道是誰。
舒清海終於來了,這個家夥自從那天打過電話之後,整整一個月沒有出現。
而秦懷玉也隻在回國後的第一天找過他,之後再也沒有聯係。
秦懷玉每天忙著工作,晚上也從不缺女人相伴,舒清海不給他電話,他也不會去打攪,就像在給舒清海和白小米相處空間一樣,秦懷玉仿佛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前妻。
“想見見她嗎?”
這是舒清海對秦懷玉說的第一句話,沒有任何的寒暄,直奔主題。
秦懷玉笑著搖頭,他好不容易快忘了白小米的模樣,不想再看到她的麵孔。
自從那天接過電話之後,秦懷玉就克製自己的控製欲,嚴令自己不準再幹涉和自己無關的人和事,他也不想把精力過多的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你不會想讓她永遠都住在我那裏吧?”舒清海見他這麼冷淡的表情,歎了口氣,“我倒是可以把房子賣給她,你付錢的話。”
“她跟我已經沒關係了,你願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秦懷玉點燃一支煙,淡淡的說道。
他甚至都不問舒清海兩人的近況如何,發展到什麼程度。
和一個月前相比,秦懷玉離婚後一開始的那種微妙感情已經消失,他又變成了冷血的人,對前妻絲毫沒有其他的感覺,包括內疚。
“白家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你真的不管她了,我也隻好把她送回家。”舒清海搖頭,看來指望秦懷玉回心轉意已經不可能了。
不過也好,反正白小米也慢慢的走出了陰影,他反而不太希望她再陷入泥潭。
“白家要恢複正常,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秦懷玉眯起黑眸,他偶爾會夢到自己在白家的小別墅裏,和他們一起吃飯。
白家給了他從未有過的親情感覺,可他卻開始憎恨這種溫情。
他不需要親情,從小就不需要。
“你真的不想再見她一麵?”舒清海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兩秒,又問道。
“她又不是我的女人,為什麼要再見?”秦懷玉微笑的反問。
“不會後悔。”舒清海靠著沙發,笑了起來。
“如果你實在忍受不了那個女人,我讓她明天就回家。”秦懷玉也笑了,說的話卻冷漠無情,“以後你不用再看見她那張白癡的臉。”
“那怎麼行?你讓她侵擾我這麼久,怎麼說也要從她身上收回點精神損失費。”舒清海半開玩笑的說道,心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歡喜。
秦懷玉已經不再是剛離婚後有些茫然的秦懷玉,他一向都能盡快的調整好自己的位置和狀態,現在也是如此。
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掛念超過三天。
原本舒清海以為白小米是個例外,可現在看來……女人都是浮雲,愛情更是浮雲,秦懷玉的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除了那個頂峰,他的眼裏再沒有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