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予像是觸電一般,立即收了手,指尖發顫的問:“何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公子,上回我聯係過暗部之後,那邊立即派人去聯係保護銀翹及小公子的暗衛,可是遲遲沒有傳回消息。
暗部就立刻派人去追查消息了,卻一直沒有查到絲毫線索,直到今早,阿小急忙跑來,說是看見銀翹了,阿水姑娘正照顧著,讓我們趕緊去救人……”
“阿小,阿水?”
蘇傾予感到地挑眉,他們好端端的出去做什麼?而且居然還能這麼巧的遇到身受重傷的銀翹?
“嗯,”何伯應了一聲道:“小公子走了以後,就沒人陪阿小玩了。
終究還是個孩子,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府裏沒人跟他一起玩,沒兩天新鮮勁兒一過,就想著要出府玩了。
阿水姑娘抵不住阿小的糾纏,於是便答應阿小今日帶他出去玩一會就回來,出去前還跟我打過招呼。
我想著您也交代過不必過於限製他們自由,也就放任他們去了。”
蘇傾予恍然,她當初隻想著找人來陪蘇幸,讓他的童年不至於太索然無味,卻在送走蘇幸後,忘了阿小也還是個需要玩伴的孩子。
這一點,倒真是她疏忽了。
“那現在他們人呢?”
何伯沒答上來,倒是一邊的佳靜道:“不久前還在這裏來著,隻是我們都不通曉醫術。
阿水姑娘擔心銀翹的傷勢,說是知道城裏有一個醫術高超的人,要去請他過來替銀翹醫治。
我見她遲遲沒有回來,又擔心銀翹傷勢惡化,隻好先清理了銀翹身上的外傷,用上好的金瘡藥給她包紮了一下。”
“公子……”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沙啞的呢喃,蘇傾予忙斂了思緒看去,見銀翹似是恢複了些許神智,便俯身靠近關心道:“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公子,快去……去救小少爺……蛇……好大的蛇……野獸……趕不走……”
像是沒聽見蘇傾予的話似的,銀翹半睜著渾濁雙眼斷斷續續的呢喃,沙啞的嗓音基本辨不出本來的音質,卻不難聽出其中包含的恐懼。
蘇傾予頓了半晌沒說話,銀翹卻仍兀自呢喃個不停。
見狀,她抬手撐開後者的眼瞼,卻發現瞳孔印不進半分事物,她鬆手後又在其麵前晃了晃手掌,對方卻仍沒有絲毫動靜。
原先她是以為對方醒了,如今看來仍是沒有恢複神智,不僅如此,居然連眼睛也瞎了!
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居然將人折磨到這種程度?
斷其手筋,瞎其雙眼,迷其神智……難以想象,銀翹到底是怎麼逃回來的!
而且若是那幕後黑手是針對她而來的,連銀翹都受牽連至此,那蘇幸呢……可還活著?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猛地收縮了一下,熟悉的心痛感令她麵上血色盡失,仿佛又經曆了一次痛失親人的痛苦。
她抿起唇,後槽牙咬的發酸也沒能緩解內心的暴怒。
為了防止自己亂了分寸,隻能不斷以沒有見到蘇幸屍體,也沒聽銀翹提及“死”字,想必蘇幸定還活著來安慰自己。
“公子,銀翹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佳靜眼中含著幾分茫然,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