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又驚又喜,飛燕累得不行,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睜著眼睛等到天亮,終於睡過去了。以至於午後語薇來看她的時候,她還睡在雲裏夢裏。
再次醒來,已是又一個晚上了。
飛燕睜開眼睛,聽得外屋阿四如鼓的鼾聲,直覺得肚子越發地餓,好在飄香包就在眼前,雖然已經冷了,不過因著餓,反而特別香糯。
逍夜會不會又在屋頂上?要不要上去看看?飛燕直覺地搖頭,想到逍夜充滿殺意的眼神,她就渾身發冷。
再想想又暗罵自己膽子小,他昨天都沒殺我,今天又怎麼會殺我呢?唉,變成燕子了難道連腦子也一塊兒變成燕腦了?
飛燕振振精神,一鼓作氣地飛出窗口,飛上了屋頂。卻見逍夜果然坐在屋頂上,右腿稍曲,右手隨意地擱在右膝上,整個人看似隨意,卻充滿著力量,仿佛隨時可以飛身而起。
“你果然在這兒!”飛燕收了翅膀,懶懶地坐倒在逍夜身邊。
“你果然又來了。”逍夜淡淡地丟過來一句話。
“你怎麼猜到我會來?”飛燕歪頭看他。
逍夜但笑不語。
“我最討厭你這種故作深沉的了。”飛燕白他一眼。
逍夜繼續他的遠眺,沉默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標記,如影隨形。
飛燕卻渾身不自在:“喂,你說話行不行?”
今天的逍夜比以往更冷,更沉默。飛燕不知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一邊也不敢再搭腔,隻靜靜地陪在一邊,良久,才聽逍夜輕輕地說:“說說你那個世界的事吧。”
飛燕黯然,她不願意再回憶那些痛苦的往事,專挑她在學校的一些趣事,邊說邊咯咯笑。飛燕說得口幹舌燥,卻發現逍夜眉頭都未皺一下。“我說完了,輪到你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
飛燕無語地看著他,真是個冷冰冰的鐵人,連嘴巴也是鐵做的。一時起了逗弄之心,抑揚頓錯地念:“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逍夜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轉頭疑惑地看著飛燕:“燕姑娘,你說什麼?”
“撲哧”,飛燕樂了,“你叫我燕兒吧,燕姑娘燕姑娘的,聽著怪別扭的!”
“不行。”
“為什麼?”
逍夜又轉頭看著黑夜。
切。用得著這麼認真麼?飛燕腹誹,卻不敢真說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是燕姑娘,說不定我是燕公子呢?”
“我知道。”
飛燕眨眨眼睛,她對逍夜惜字如金的風格甚為頭痛,好勝之心頓時上來,非撬開他的嘴不可:“你為什麼要坐在這兒?”
“守衛瀟然閣。”
飛燕奇怪了:“那你去瀟然閣屋頂守啊?到聽風軒來做什麼?”
“必經之路。”
“哦。。。。。。”飛燕問不下去了,她轉了轉眼珠子,契而不舍地繼續問道:“你在相府多久了?”
“十三年三個月零八天。”
飛燕咂舌:“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啊?”
逍夜沉默。
飛燕在心裏飛速算了下,語薇說他是七歲那年進府的,那就是說現在是二十歲了!比現代的自己還小八歲呢,拽什麼拽?!
“你————父母呢?”
逍夜緊緊閉上了嘴巴,不願再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