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王敏掌握的禁軍在他手下一群打官腔的文官門生的“英明”領導下倒是越來越斯文了,隻是見著武將雄兵就兩腿發軟,說到底不過是花架子。何況宰相出師無名,自然士氣就更不足了。
直至馮征良闖入皇宮,才知道為何宰相大膽至此,原來這次連皇後徐氏的老爹徐興也淌了一檔子渾水。
據說這皇後自己同那宰相也有些細枝末節的曖昧,不過這些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起碼現在板上釘釘的是這次的謀反徐氏一族和王家都攙和進去了。
奸臣與外戚合謀,實在是強強聯合,如虎添翼,好在馮征良這個同皇帝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被暗暗召回。
本來宰相和徐興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好啊,將來讓王家的孩子當皇帝,不過這皇後得坐上皇太後的位置,可惜啊,馮征良這麼一出現,什麼都是白合計了。
大將軍馮征良闖進太子府的時候,蕭玨正被迫陪著那王思柔賞花,嘴上敷衍著,心思卻在盤算著怎麼能知道父皇母後的消息。
王思柔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的爹軟禁了人家爸媽,就算有傾國傾城貌,人家也不能看上她啊,何況她現在直板板的一條,實在沒什麼值得別人回味。
可惜了,她就是喜歡粘著蕭玨,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黏在一起才好。
馮征良進來的時候,王思柔驚得根本說不出話來,雖然她見過爹爹手下的禁軍,卻沒見過這些看起來凶巴巴的人,胡子拉碴,衣衫也穿得極其野蠻隨便。
馮征良的將士因為常年在外駐守邊關,衣衫自然入鄉隨俗,為了方便,自然同這城裏的“文明人”不大一樣。
“來人!”王思柔尖著嗓子吼道,果然一隊人數不少的禁軍進來了,不過卻是被更大一批的軍隊押著。
不錯,馮征良到底是久經沙場,讓一小隊人馬先解決了那些易主的沒氣節禁軍,剩下的軍心立刻打亂。
王思柔這下更慌了,整個人所在蕭玨身後,嘴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大喊著“爹爹,爹爹——”
蕭玨根本就懶得理她,淡淡地看著來人,卻摸不清是敵是友,隻得淺笑應對。
馮征良雖然是個武將,卻極其識得為人臣子的禮節,對著蕭玨就是一個叩拜大禮,“臣馮征良護甲來遲,請太子恕罪。”
蕭玨這一聽頓時鬆了口氣,馮征良他聽過的,為人耿直忠厚,驍勇善戰,絕對是個好將軍,好守將。
“馮將軍快快請起。”蕭玨才不理會王思柔在他身後的拉扯,朝馮征良走了一步,親自扶起了他,對上了馮征良滿臉老實忠誠的臉。
蕭玨心知大局已定,自然不再哄著那王思柔,更不必作戲,威嚴卻又柔和地開了口,“不知本宮的父皇母妃如今在宮中可有安置好?”
馮征良沒想到眼前這個隻有十歲的孩子會如此鎮靜,一點驚慌的模樣都沒有,甚至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定神閑的優雅氣度。非但不要他救他,還張口就問及皇上的安置問題,可見絕不是在想口中的無能小兒,不由很是欣慰。
“回殿下,均已無事,正在宮中候著太子前去請安。”馮征良溫和的對眼前過於成熟的孩子道。
蕭玨給了馮征良一個感激的笑,不同於太子對臣下,而是那種頗有些江湖味道的笑。
馮征良一愣,心想這小太子到底有幾麵?
“把她抓起來好生看著。”蕭玨冷聲道,說得正是那王思柔。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軟轎,這回隻是個簡單的轎子,甚至有處還打著補丁,卻讓他感覺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