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地看著顏靜,那模樣簡直想把她盯死才好。
“不了,方才她已經哭過了,應該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顏靜雖然討厭這個王思柔,但推人及己,卻不希望這麼粗的棍子打在她身上,如果可以選,寧願這個王思柔以後離自己遠遠的。
蝶妃憐惜地看著顏靜,突然美目一揚,那神態看得王思柔心裏發慌,“來人,將王氏送去掌宮姑姑那裏教習,連未來的太子妃她都敢打,豈是可以輕易放過的?”
王思柔突然醒悟一般想到,自己不是太子側妃,那山裏來的現在也不是正妃啊,方才太子竟將她繞進去了,她怎麼沒想到替自己辯白。
似乎在同蕭玨的爭鬥裏,王思柔總也占不了上風,明明輕易就可看破的事自己卻被攪得亂七八糟。
可惜王思柔這回來不及再辯幾個回合就被送去了掌宮姑姑惠姑那裏了。
王思柔在顧影自憐,蕭玨心裏卻是怨氣衝天,他跪在地上執拗地不肯起來,既然母妃不開口,他就自己跪著,大不了跪到地老天荒,把自己餓死了才好。
如果蝶妃知道兒子居然有思想如此幼稚的一麵,隻怕又要笑他,可是眼下蝶妃卻得哄哄自己這難得幼稚的兒子了。
“玨兒,怎麼啦,跪這麼半天也不起身?”蝶妃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溫柔,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哼”,蕭玨也隻有在母妃的麵前才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展現出來,口氣不善地冷哼了一聲,理都不理她。
蝶妃苦笑,卻並不繼續哄他,拉著顏靜的小手,看也不看自己的兒子,“靜兒啊,你可知道明日聖上要大宴群臣,回頭會有許多俊美男子到場哦。”
“俊美男子?那靜兒也可以去嗎?靜兒可以跟他們說話嗎?”顏靜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蝶妃狡黠一笑,似乎還嫌火不夠旺,又繼續道,“當然可以了,因為靜兒是最可愛的女孩,靜兒若是看上哪個,母妃介紹給你好不好?”
蕭玨臉色霎時就青黑了,雖然表麵不動聲色,卻也站了起來,沒辦法,跪著說話太沒氣勢,鎮不住這臭丫頭。他可以不氣母妃逼著自己放了王思柔,但他可不能容忍靜兒的“紅杏出牆”。
“本宮不去,太子妃自然也不得出席。”蕭玨噌得起身,鳳眸微揚,染上薄霜的臉浮現一絲其他光彩,嘴角也不由得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痕。
方才見識過蕭玨的“凶殘”和本事,顏靜自然不敢惹他,所以她決定“曲線救國”。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蝶妃,她一向都隻揀軟柿子捏,這顆長刺的鐵球她可捏不動。
蝶妃涼涼地看著他們用目光在廝殺鬧騰,方才心裏因了王思柔帶來的陰霾悄默聲息的就消散了,“玨兒怎麼起身了?不是不想站起來?”
蕭玨的笑痕頓時無蹤,埋怨地看了一眼母妃,並不說話。
蝶妃悵然開口,“玨兒,你既想保護好靜兒,就更不該賭一時之氣才是啊。”蝶妃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因了顏靜不再像個冷酷的神祗,反而變得有血有肉,血氣方剛,隻是不知這是幸或不幸。
蝶妃這句話一出,蕭玨似是領悟了什麼一般,不再賭氣,隻是神色柔和地看著顏靜,待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心裏還是疼痛了一下,鳳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