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並不搭腔,一番忙亂之後,終於確信了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這個混球!”
蕭玨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顯然對她的攻擊早就免疫了,並不放在心上。
天冷得滴水成冰,冷裏麵總夾著幾分陰,好像總是能找到衣服的縫隙,滲進人的骨子裏去。
顏靜的身子曝露在外麵,這好一會功夫才覺得單著褻衣冷得要死,自然懶得再同蕭玨廢話,哆嗦著將被子一扯,裹住自己,匆匆換起了衣裳。
蕭玨苦笑,真是個無情的娘子啊,誰叫他栽進了她的手裏呢。
他也匆匆穿著衣裳,好在武功底子好,竟一點也不怕冷。
就在顏靜磨嘰著換衣裳的時候,蕭玨身上早換了另一套衣服,頭發也整整齊齊,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像剛起床的人。
顏靜給了他個白眼,背過身去,所幸眼不見為淨。
蕭玨卻痞痞地在她身後笑話她:“你睡覺會流口水哦,還磨牙、說夢話。”
顏靜差點氣得撲過去掐死他:“你胡說!”
蕭玨居然立刻點頭道:“嗯,騙你的,不過原來你身上這麼白,絲綢一般,很誘人的啊。”
顏靜的小臉頓時又羞又氣,又紅又黑,她手指顫抖著指向他:“你……你……!”
蕭玨無辜地聳了聳肩,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模樣,“你的脖頸很白,難道你自己照鏡子竟看不見麼?”
顏靜語塞,這就敗下陣來,無力地扶著額頭,原來他即便是不做那些奇怪的事折騰死自己,也照樣能把她氣死啊。
他現在的確是沒什麼驚世駭俗的行動了,可是說話照樣能氣死她。
“滾出去,姑奶奶要出門了。”她一個枕頭準確地飛進蕭玨懷裏,他大大方方地哈哈一笑,將枕頭拋回,頭也不回地出門了,扳回一局。
顏靜不高興地扁了扁嘴,一副對蕭玨不滿地模樣,匆匆趕去了那間大房間。
隻是讓她疑惑的是,今天她分明隻來的遲了一點,為何從來都準時的惠姑會沒有準時來折磨她。
雖然她自問自己已經上得廳堂,下得睡床了,不過就她觀察,惠姑對她還是很有質疑的啊。
不見惠姑的身影,顏靜便索性緊了緊身上的小襖,縮在角落裏打起盹來。
“姑姑,不能同父皇母後求求情麼?她已經符合玨兒的喜好了。”蕭玨的聲音。
惠姑還能是去哪了?自然是被前腳先顏靜一步離開的蕭玨請走了唄。人家蕭玨還不想讓顏靜知道他多事,竟是躲起來替她求情。
惠姑沒想到太子爺會這麼直白地求情,忍不住撲哧一笑,調侃道,“真想不到太子爺也會有這般替人求情的模樣啊。”
蕭玨不卑不亢,竟是一本正經地道,“玨兒並非草木,自然有情,也少不得求情。”
他並沒有選擇任何掩飾,相反,竟然直爽地承認了自己對顏靜的疼惜與袒護,雖然他的行動已經將一切都詮釋的很明顯。
即便如此,卻還是沒有博得惠姑的半點支持,相反,惠姑笑道,“太子有心了,不過,奴婢培養的並非僅是太子爺的娘子,更是將來要母儀天下的女子。”
冷淡的回絕替惠姑杜絕了一切地勸服,蕭玨知道再說也是無法,便也不再強求,竟是恭恭敬敬朝著惠姑行了一禮,轉身離去。